“不知世侄和陈光福关系如何?”
“回世翁,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算是相识,仅此而已。”
“哦?只是萍水相逢?可我怎得听说,世侄你曾多次去陈家拜访?还多次出现在陈光福的书档中?”
对于这些问题,贾宝玉早有准备:
“好叫世翁知晓,陈光福的叔父,乃是学政大人,三年前的院试,正是他点的小侄头名,因而多次去他家中拜访。”
“此前,贵府有一门人,叫朱放冬,去过陈府,小侄还曾让他代传话给世翁,想来世翁是知晓的。”
“至于出现在陈光福的书档中,只是因为小侄颇好读书,近来听闻他开的书档里,有不少新奇的文集,因而多番光顾。”
对于这个解释,甄应嘉自然很是不满:
“世侄,你恐怕没有说实话吧?”
“据我所知,那陈光福时不时就往你们府上去,那书档中的新文集,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说完,紧盯着贾宝玉看,贾宝玉像是被人揭穿了一般,神色微微慌乱,欲言又止。
甄应嘉见状,脸色一冷:
“贾世侄,还不如实说来,莫非要和我说假话不成?”
贾宝玉急忙起身,弓腰回道:
“既然世翁知道如此多,小侄也不再隐瞒了,其实,陈光福的书档里那些文集,就是小侄提供给他的。”
“当初,他因欠了我姨母薛家的钱找到了我,让我替他向薛家求情,一番交谈之下,他便向我提出,要卖文集的想法,我觉得可以,便答应了。”
“后来,书档里文集卖得还不错,也将欠薛家的银子还清了,就这些了。”
话音一落,甄应嘉便眯着眼睛质问:
“是吗?可我怎么得知,你似乎一直在帮着陈光福说话?你们的关系怕不止是生意上的来往吧?”
贾宝玉忐忑不安地回道:
“世翁明鉴,上次贵府门人朱放冬和我姨表兄薛蟠上门讨债时,小侄确实在场,只是觉得朱放冬态度未免太过于蛮横无理了,因此说了几句公道话。”
“不过,我说了公道话也未必有用,薛蟠还是逼着陈光福将书档卖给了薛家,如今那书档真正的东家,已经是薛家了,世翁不信,自可派人去明查。”
说话间,甄应嘉一直在盯着他,似乎是在看他是否说谎。
对于书档到底是谁的,甄应嘉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书档里的禁书,现在是否还存在。
便摆了摆手:
“世侄所言,我自然相信,不过,我听说那书档里,有售朝廷禁书,不知世侄可知?”
贾宝玉挑了挑眉头,心想着,这甄应嘉还真是沉得住气,说了这半天,总算是问到重点上来了。
迟疑片刻,坦然承认:
“这个事情,小侄亦有所耳闻,不过听陈光福说,书档里的禁书早就销毁了,他也不知道,是谁藏在书档中的。”
甄应嘉一直在看他的反应,可见他说话自然得体,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这让他颇为狐疑,一时间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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