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 夜晚与酒馆(1 / 1)生吃团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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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伊斯塔纳……吗?”

夜晚在街道之中响起了余晕的灯火虽不算通明,但也足以照亮夜行人前进的道路。

当然,这也是凭借着在街道的两边,那些建设密集的房屋之中正闪烁着的、不算有多么显眼的烛火,才为这不算有多么奢华,但也不至于破旧的、伊斯塔纳南部的街道增添了几分活力的象征。

但是,这伊斯塔纳南部的夜晚,并没有多少行人的往来,甚至在有人路过某一处敞开着窗沿的房屋之时,如果被居住在其内的主人发现,那其主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半透明的窗户合上,并牢牢地将窗帘也给拉死。

其实,这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常态,一种,能够令人得以安宁的、能够令人不至于直面恐慌的自保手段。

因为这南部,在组成了伊斯塔纳王都的五个主要地区之中,算得上是暴乱最为频繁,且治安最为混乱的一个地区。

此时,身披黑袍的德尔塔正面无表情地环视着这夜空下显得深邃、又夹杂着些许温度的街道,他那似乎是没有感情波动的异瞳很是平静,却似乎是能够让人感受到些许思旧的韵味。

而一旁同穿黑袍的萨尔修斯持续着步伐,面部不移地以低沉且充满了颗粒感的声音给出了回答:

“对,十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嗯,距离你我相识,已经有十年了吗。”德尔塔似是感慨、似是发问,那中性又带着略微沙哑的声音依旧是令人分辨不出任何的情感。

萨尔修斯的语气中似乎是有着些许的不满,又似乎这只是他掩盖某种内心的表达方式:

“是,如果想要掐灭这该死的宿命,需要追溯到十年之前去。”

德尔塔跟随着对方的步伐,语气之中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只是单纯的说出了一道问题:

“萨尔修斯,你,不想与我相识吗。”

这让萨尔修斯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浑身发毛的瘙痒感一般,身躯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破口厉声回应道:

“起码,在你说出如此令人作呕的话语之前,我还可以勉强让自己不去心生厌恶。”

“是吗,我与你相反,我视与你的相识为一份荣耀,与一份救赎。”德尔塔的回应依旧是平淡,平淡到足以令人心生无端的恐惧,又似是真情流露,但却令人找不出其存在的踪影:

“起码,是宝贵的。”

萨尔修斯并没有选择继续回应这道问题,他只是加快了步伐,也只是令人无法揣摩情绪的加快了步伐。

德尔塔也并没有选择继续言语,就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沉默着跟随他的脚步。

夜晚的灰暗令人无法分辨时间的流逝,唯一的参照物,就只剩下了那逐渐暗淡的、熄灭的,那来自房屋之中的烛火。

在此时,萨尔修斯的脚步却是停了下来,在一处发门禁闭的、窗沿从内部被遮蔽的、像是什么店铺一般的建筑前方停了下来。

萨尔修斯先是踏前几步,握住那青铜大门的把手,在扭转门把手的同时,用那低沉且留有余响的嗓音,不回头地对着身后不知存不存在的身影提醒了一声:

“到了,跟上。”

“嗯。”德尔塔像是时刻等候着一般,在第一时间给出了回应。

在房门打开的一刻,一道道较为嘈杂的、或器皿碰撞、或大声吆喝、或胡言乱语、或有说有笑、又或是哀伤痛苦的声音响起。

随即,是那被遮掩住的、从外部看不到的、烛火的光辉从大门内部的空间亮起,照亮了那一张张桌椅,与桌椅之上近乎坐满了的人群,还有那柜台之上的正擦拭着器皿的酒保。

很显然,这是一家酒馆,是一家隔音条件算是不错的酒馆。

类似经营酒水的店铺,也是在南部的夜晚中,少有的、算是“安全”的地方。

酒馆内正喝酒的那些人,在见到新的顾客进入此地之后,均是齐刷刷地将那双双视线注视而来。

有些人似乎是想本能地打个招呼,有的人想要幽默地以当地的风俗调侃一番,还有些人想要走上前来进行友好的交流,显然,这群人的共同点是早已喝的有些神志不清。

但是在下一刻,就在他们的视线完成了聚焦,稍微压制着酒精所带来的影响,对来者打量了个大概之后,他们均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止住了口中的话语,收回了投来的目光,皆是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那斗篷之下的身影之中所若隐若现的猩红色瞳孔,又或者,准确来说,是那一个足以令人感到发毛的竖瞳,那充满了野性的竖瞳。

身为伊斯塔纳南部的居民,时常经历暴动与混乱的居民,就算是在酒精的麻痹之下,也十分清楚该如何保证自己的性命。

因为他们清楚,这竖瞳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这竖瞳在很多时刻,都象征着失控,象征着诡异,象征着无法令人揣测的混乱。

就算其主人能够维持清醒的神智,就算不至于做出那种令人恐慌的举动,但是,这清醒的本身却是一件更能令人心生恐惧的事情。

他们不敢赌,也不想赌,所以能做的,只有维持这死寂般地沉默,在这种恐惧与压抑滋生地氛围中,尽可能的用余光观察形式,以那酒精的作用之下还残存的理性来分辨形式。

萨尔修斯似是并未在意这种压抑的氛围,就只是迈出步伐,向着那在角落的位置,空缺了座位的方向前去,并坐在了那座位之上。

德尔塔也是沉默着紧随其后,对其他人没有目光上的停留,又或者说,他的目光只值得留在这位身材高大的黑袍男性身上。

在沉默与压抑并存的氛围中,萨尔修斯用那低沉但有着足够音量的声音开口道:

“来一杯,图萨克,不,两杯。”

这一刻,那陷入了僵持、陷入了沉默的所有人,都宛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声一般,完全恢复了原状,恢复了交流。

因为他们明白,又或者说某种习俗、习惯与经验让他们明白,这一刻,起码是安全的。

当然,不包括哪个愚蠢的、狗娘养的醉鬼去触碰这两人霉头的情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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