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奉圣夫人出宫一事就可以看出,堂堂皇帝陛下,一国之君,想让自己的奶娘留在宫里,还要耍些小聪明,与百官反复拉扯,虽然最终奉圣夫人没有出宫,但朱由校却被百官私下嘲讽‘君言而无信,自食其言’!
至于辽东事,数年以来,辽东主事者从杨镐到袁应泰,到薛国勇,再到王在晋,最后是王化贞,熊廷弼......
若要仔细分析,便可得出,东林,楚党,浙党,齐党,哪一党派在朝廷势大,谁就能派其干将,出任辽东巡抚,经略地方。
可有一丝一毫圣意在其中?
“陛下,”魏忠贤上前两步,双手递上一封信件:“此乃辽东锦衣卫指挥佥事卢恩光所奏,今日一早抵达司礼监,方才事急,奴才未能向陛下禀报。”
“哦!”朱由校闻言转身,望着魏忠贤手中信纸:“辽东锦衣卫指挥佥事?”
“去岁时候,以监察军备的名义,卢恩光随熊廷弼一起赴辽上任,”魏忠贤对于司礼监诸事了然于心。
魏忠贤说话时候,朱由校已经翻开信件:“臣卢恩光谨奏陛下......据臣查,王琦父母早逝,其舅舅王化贞观其脾性,未曾教导其科举之路,故与东林一党牵绊甚少,平日以亲卫相随,其人好勇斗狠,常以纨绔衙内示人,又喜爱骑射游猎,而镇武堡一役是其第一次展现统御指挥之天分,臣观之颇有将才,而又心怀皇恩......若稍加笼络,施以恩惠,比之文臣,更亦掌控!”
“大伴,你怎么看?”半晌之后,朱由校将奏本收起,双手背在后面,好似思索什么。
“臣以为,笼络人心的时机,便是微末时候的知遇之恩,”魏忠贤紧跟着朱由校的脚步,亦步亦趋道:“现在的王琦未曾成长起来,如果现在陛下直接通过锦衣卫对其施加影响,则能更好掌握,同时,可以对其家宅父母给予追恩,而王化贞此次用人有误之罪罚,也可以王琦的名义,予以赦免。让其知晓天恩在于陛下,而不在于朝堂。”
“嗯......”朱由校微微点头,而后又道:“朕方才听你说,王化贞曾经想和叶向高联姻?”
“据锦衣卫奏报,确有此事。”
“最终因何而未能成行?”朱由校追问道。
“呵呵,”魏忠贤笑了笑,回道:“叶首辅自觉高门大户,而王琦只是一纨绔衙内,配不上自家宝贝孙女。”
“那如果朕为其赐婚呢?”朱由校转过头,想要以更加直接的方式,笼络辽东边将。
不知为何,朱由校异常欣赏王琦,直觉告诉自己,未来大明朝江山稳固与否,这位小小的百户官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啊?”魏忠贤一愣,下意识问道:“陛下想将哪家小姐赐予王百户?”
“朕之皇妹,宁德公主,朱徽妍。”望着窗外飞雪,朱由校神色坚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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