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另一个方向上,成廉和曹性相互配合,死命护住了吕布的身后。
城墙就那么宽,士卒再多也不能一下子全都冲过来。
吕布每次面对的,也不过只有不到十个敌人而已。
以他的武艺,纵然是在醉酒之后,也绰绰有余了。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吕布的脚下、身前、衣服上、脸上、方天画戟上,全部都是淋漓的鲜血。
“哈哈哈啊哈哈,你们不是张翼德,人再多,我又有何惧?”
吕布看着后退的乱兵,用手拄着方天画戟哈哈大笑。
配合上他那一身的鲜血,显得非常的疯狂。
乱兵们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开始调转方向,寻找新的突破口。
这种环境下的大规模叛乱,而且是已经杀红过眼的叛乱,很难有正常收场的可能。
除非以一方的彻底失败而告终,否则就只能不死不休。
乱兵们不是要退缩,只是在吕布身上无法发泄情绪,需要重新找一个目标而已。
就想水流奔腾而下,却无法冲垮高山,那就只能绕过去。
但是绕过去之后,依然还是奔腾而下。
吕布看着眼前消失一空的乱兵,疯狂地大笑了一阵子。
前半夜的醉酒,后半夜不停的疯狂厮杀,强如吕布也到了精疲力尽的时候了。
“曹性!成廉!你们看看!”
“这些人敢不听话?”
“不听话就杀,杀到他们听话为止!”
吕布缓缓回过头来,想要找仅存的两个忠臣说说话。
“成廉!曹性!什么有德者居之?这个天下本就是强者居之!”
“你足够强大,别人才会怕你,才会……”
吕布的声音止住了。
身后,没有一个乱兵能够杀过来。在吕布和成廉曹性的中间,有着整个城墙上唯一的一段没有被鲜血覆盖的地方。
而成廉和曹性,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这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相互扶持,另一只手还紧紧的握着武器。
成廉的胸口处插着一根长长的长枪,枪尖透心而出,枪杆还停在半空之中。
成廉也是一身血迹。
除了这一处致命伤,成廉的浑身上下都是被刀剑砍出来的伤口。
曹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曹性的致命伤在脖颈处,脖颈被砍断了一半,整个头颅都软绵绵地耷拉在肩膀上。
曹性也是浑身上下全都是伤口,连一条腿都被砍的只剩下白骨了。
但是这俩人,在吕布身后,愣是没有倒下。
“成廉!曹性!”
“兄弟……”
吕布无力地缓缓倒在地上,生平之中第一次为了别人而流出眼泪。
当乱兵们还在跟吕布三人对砍的时候,陈宫郝萌也见到了两个人。
魏续、宋宪。
这两个人来一起求见陈宫郝萌。
“公台先生,如今只有你才能帮我们了。温侯整天除了饮酒,就是胡乱杀人……”
“公台先生,每天都有人告密,上上下下,都整日里时刻在心惊胆战。”
“公台先生,温侯已经几次派人来警告我们,让我们俩老实一点儿,不然就要斩首示众。可我们俩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
陈宫默然。
“郝萌兄弟,如今军心极度不稳,河内兵更是随时都有暴乱的可能。”
“你是现在唯一能压住河内兵的人了,请你出来帮帮忙吧。”
“难道真要看着河内兵带头,整个大军一起出乱子?”
郝萌也默然无言。
劝到凌晨,外面就突然响起了喊杀声。
陈宫惨笑一声:“诸位,好自为之吧!已经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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