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回报,朝廷拨下来的赈粮,经沈贺之手转入刘氏名下。”
闻言,萧绍瑜隐隐地看了李东阳一眼,不得不佩服他推断的精准。
“刘参军的意思是:
若是令弟倾力相助,便无力收购涝田。
届时,就算睢陵守住了,太子殿下的差事却是无法完成。
与其如此,不如隔岸观火。”
“殿下睿智,下官正是此意。”
刘广升坦诚承认。
若连刘广平也置身事外,城中士族之力便难以指望。
粮草不济的弊端,亦将无法化解。
短时之内,萧绍瑜可以挪用部分,从刘广升处借的那一万石赈粮。
以满足追云骑和幕下中兵的需求。
郡兵那里却是无法兼顾的,毕竟城中灾民也需要保证口粮。
若从灾民口中夺食,恐酿成内乱,得不偿失。
至于郡兵的粮草供应,就只能让陈朴去烦心了。
然而,若战事旷日持久,又当如何呢?
现在,萧绍瑜唯一能指望的,惟有刘广升了。
尽管已经借过粮,然局势使然,他不得不再次开口:
“范太守营中尚缺粮草......”
“不劳殿下挂怀,唇亡齿寒的道理下官还是懂的。
临来前,下官已命家仆往范太守营中运粮了。
并随行运来一千石,供殿下卫队支取。
只要战事一日不熄,殿下这里和范太守营中所需粮草,下官一力承担!”
不待萧绍瑜说完,刘广升便抢先表态,态度不可谓不积极。
“刘参军高义,本王感激之至,此情必终身不忘。”
萧绍瑜动情说道。
常言道:患难之际见真情。
他相信,此刻的刘广升是真心一片,所言也是发自肺腑的。
以往的种种不愉快,从他的脑海中抹去了。
至此,他真心接纳了刘广升。
“待日后还朝,本王必将刘参军今日之善举,面陈陛下。”
“下官叩谢殿下美意。”
......
待众人散去,堂中仅余李东阳和范雍两大重臣。
一直静默的李东阳,沉声说道,语气格外肃重。
“殿下,怕是刘广平已生降虏之意,或许诸氏家主也起了这个心思!”
“何以见得?”
萧绍瑜瞬间紧张起来。
若果如其所言,睢陵危矣!
士族的倒戈,远比灾民的内乱要致命得多。
“若有心城破再作抵抗,就不会隔岸观火了,凭城据守总要好过短兵巷战。
故隔岸观火,便是不惧城破,便是有心降虏。
下官想不出还有他解,相信刘参军应该也有这层意思。”
嘶!
萧绍瑜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在寒风中赤裸着身子,从脚底凉到头顶。
城外北军雄兵十万,恰如寒风。
城内梁军兵力单薄,赤裸无异。
一旦城中士族倒戈,一腔热血必将瞬间冻结。
“殿下,不如先下手为强!”
范雍以掌虚斩,虎目寒光四射。
他欲防患于未然,果断处置。
《梁书·武帝纪》载曰:
睢陵内有隐忧,新昌太守范公雍谏言果断处置,帝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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