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历年经考,皆由袁安平主持。
于登科士子之中,袁安平威望甚隆,堪称清流领袖。
“袁太傅年事已高。”
周刚峰摇头再否。
其实,同临川王一样,袁安平若想出面,早出面了,根本无须去请。
周刚峰没有明说,不过是为尊者讳。
厉维钧沉默了。
他终于想明白了:
“取‘静观其变’态度者,何止周中丞、临川王殿下、袁太傅?
京中重量级人物,无不如此也。”
厉维钧醒悟过来,尚能敛神静观。
有的人却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了。
晋安王府,书房内。
朝中声名极佳,赞曰“八贤王”的晋安王,儒雅身影中透着罕见的焦躁。
向来从容的他,声音中更是难掩慌张。
“太子大肆罢黜本王门人,观其势,怕是父皇回京前不会收敛了。
陈尚书,可有良策应对之?”
闻言,吏部尚书陈思浩双眉顿锁。
于他而言,当下之局也是颇为棘手。
他的心中,回忆着:
“若本官没有记错,上一次官场地震,还是陛下御极之初呢。”
当时,新朝初定,凡有复辟前朝嫌疑者,皆无罪而罪。
梁帝所行,类似王继贤此时所为。
最终,能够幸免于难,留任朝廷者,无不是梁帝的拥护者。
据此,陈思浩认为太子是在效仿当年的梁帝。
其手段之刚猛,不在乃父之下。
同理,当下最好的应对之策,便是臣服。
可问题是:晋安王愿意俯首称臣,放弃储位之争么?
此问题之窘,还在于不能明言相问。
陈思浩措辞于心,待思虑成熟,谏言道:
“下官有上中下三策,犹以示好太子殿下为上策。”
他以“示好”暗喻“臣服”,试探晋安王有无忍辱负重之胸襟。
可惜,晋安王连想都没想,便摆手否决,追问:
“说说中策。”
他与太子明争暗斗多年,颇有心得。
若是形势互易,他根本不可能放过太子门人。
在他看来,太子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故已无丝毫妥协之余地。
“静观其变,待陛下返京,再作计较,是为中策。”
陈思浩的中策,与京中重量级人物所行,如出一辙。
比之上策,取中策便要承受更多的门人损失。
其弊在于:能否坚持到梁帝凯旋,未可知也。
“八殿下应该不会取中策吧。”
陈思浩想着。
若能承受门人损失,甚至是门人尽遭牢狱之灾,晋安王就不会急着问计于他了。
明知如此,还将中策抛出。
陈思浩不过是本着为人谋而忠的初心。
“说说下策。”
果然,晋安王弃中策而不用。
至于理由,与陈思浩所想是一致的。
他无法忍受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一朝元气大伤,甚至是支离破碎、荡然无存。
归根结底,他还是被野心迷住了双眼。
《梁书·武帝纪》载曰:
废后刘氏欲引魏军诛高祖,丧心病狂,天理不容。庶人琰跋扈于京,在京宗室重臣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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