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萧绍瑜亲临两军阵,陆子瑰自然要前去拜见。
除了礼数之故,他与胞弟是萧绍瑜为数不多的朋友,时有往来。
以前的萧绍瑜,于京中可谓毫无存在感,百官诸将无人攀附。
在阿党比周,以黑为白的南梁官场,陆氏兄弟愿倾心相交,已是殊为不易,难能可贵。
追根溯源,皆因其母长公主萧碧婷之耳提面命。
十年相交,萧绍瑜与陆氏兄弟感情甚厚。
于浮华、污浊之世风,此情实乃一股清泉,纯粹、纯洁。
“九殿下,一别三月,君英武之名鹊起于京,弟为殿下喜。”
见到萧绍瑜,陆子瑰忙上前说道。
于萧绍瑜的崭露头角,他是喜闻乐见的,所言皆属真情。
“本王愧领美意。
今日一战,子瑰兄善战之名,亦必鹊起于京,本王为兄贺。”
萧绍瑜笑着说道。
同时,他与陆子瑰热情的揽腕同行,亲密无间。
陆子瑰与范伯勋也是老相识了,他招呼道:
“伯勋兄,睢陵城下,汝力战悍将杨彦超五十合,实吾辈楷模也。”
于武道,陆子瑰与之相当。
平心而论,杨彦超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力敌的。
明知不可敌,仍坚持出战,足见范伯勋胆气之壮,视死如归。
于此,陆子瑰由衷钦佩。
此外,范氏虽已没落,然范陆两氏交情犹在。
故陆氏兄弟与范伯勋,亦是平辈论交。
“子瑰兄谬赞矣,若无舍弟并骑同战,弟最多战之二十合。”
范伯勋微微一笑,回以谦虚。
其实,身为南梁新生代小将,能与积年悍将一战,他已然足以自傲,不愧范氏男儿。
“若范公如旧,左游击将军非伯勋兄莫属。”
陆子瑰叹道。
他为范伯勋感到惋惜。
二人武道韬略相当,所任官职却天差地别,皆因十年前之变。
若范隆之仍居尚书令,由范雍一手调教的左游击军,范伯勋接掌之,确属顺理成章。
“从头来过亦无妨,功名但凭马上取。
再者说,不是还有子瑰兄帮衬嘛,待兄高升提携弟继任便是。”
范伯勋却并未气馁。
大放豪言的同时,他还不忘提醒陆子瑰提携自己,表现得极为乐观。
然而他的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若不能翻案,范氏门第、名誉不能恢复,此生他最多不过是杂号之将。
他不敢奢望左游击将军之位。
陆子瑰默然,他无法给出承诺,毕竟此中牵涉太多。
“伯勋,安心在本王幕下为将。”
萧绍瑜说道。
他已许三愿,复范氏门楣正是其一。
现在,他却不便许诺范伯勋,更不便展露野心。
但他相信,范伯勋能听懂言外之意。
“殿下,标下自觉可以胜任王府参军之职,中兵、外兵、骑兵参军都可以,咱不挑食。”
范伯勋故作玩笑,公然要官。
其实,他是在间接表达,自己是有野心,却不大。
须知王府参军位列四班,中兵参军等亦不过位列六班,皆属南梁十八班官制之末流。
他也是在化解陆子瑰的尴尬。
继任左游击将军之言,不过是戏言,这不是陆子瑰可以提携的。
《梁书·武帝纪》载曰:
左游击将军陆子瑰发兵襄助,魏镇南将军长史元睿弃军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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