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围着水库转了一圈,发现别个都忙得飞起,根本没空搭理他,索然无味。
然后回了家,继续看书做题。
一连两天都是如此。
第三天中午,他去找曾令波,后者卷起裤管正在院子里吃凉薯,见他进门就直接挑了一个看相好的丢了过来:
“吃个试试,我刚从土里挖回来的,还算甜。”
卢安环顾一圈四周:“你不去田里帮着打禾?”
曾令波歪歪嘴:“我爸一个土农民都两手不沾阳春水,我个读书相公打什么禾啊?”
曾家父亲是一个职业赌棍,人在村里很好,跟谁都和和气气的。但一出了村就是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凶狠角色,经常聚集一伙人讨薪追债。
曾令波出了女同学那档子事后,之所以没有被学校开除,听说是他爸背地里用刀逼着耍了狠手段,当然还耍了钱。
卢安问:“你爸最近又赢钱了?”
曾令波鸡仔似地点头:“应该是,昨晚给了我妈1000,要她喊人收稻子,然后就潇洒地走了。”
吃完一个凉薯,曾令波问:“你不看书了?是不是找我有事?”
卢安说:“我打算今天回学校,你要一起走不?”
曾令波抬起头:“今天就走?”
卢安说:“我明早要去趟医院。”
闻言,曾令波一轱辘爬起来,拍拍屁股说:“那就走,这鬼地方正好我不想呆了,一个人在家死气沉沉的。”
回到家,卢安塞了20元到宋佳书包里,走几步想了想,又回头掏出一张10块的塞进去。
并留一张字条:哥得了奖学金,不用担心,你自己拿着去改善伙食。
随后他留出16元当车费和零用,把身剩下的320元卷起来,去了镇的裁缝铺。
裁缝铺不大,三面墙都挂满了各色布匹,里面有4台缝纫机在滋滋滋地运转,卢安和曾令波在边站了会,发现这几人都累的没空管他们。
卢安走到大姐身边问:“姐,一台这样的缝纫机要多少钱?”
卢燕说:“这是蝴蝶牌的缝纫机,新的很贵,不过二手货三四百就够了。”
卢安曾听说过,她的愿望就是买一台7成新的二手缝纫机。
他问:“如果有钱了,你自己能买到吗?”
卢燕手脚并用踩线:“我不行,不过老板娘有关系,她人很好的。”
卢安心里有底了,把手里的一卷钱塞进大姐衣服口袋里。
尔后说:“姐,我学校还有点事,我就先回校了,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二弟提前一天回学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卢燕见怪不怪,只是嘱咐说:“知道了,路注意安全。”
“诶!”
卢安诶了一声,又待了一分钟才走。
两分钟后,卢燕忙完了手头的踩边,右手直往衣服兜里探,她记得刚才小安好像塞了东西在自己口袋里。
五分钟后,卢燕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老镇汽车站,却发现自己还是迟了一步,中班车在视线中摇摇欲坠地开走了。
望着越来越远的白色斑点,卢燕呆呆地立在马路边,把手伸进自己的衣袋,紧紧地捏住了那卷钱。
忽然,她鼻子一酸,眼睛顿时被泪水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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