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白发，已经变了散乱不堪的焦黑之色，像是鸡窝般罩在脑袋上。

身上的道袍，被炸成了一缕缕的布条。

下颌上的胡须七零八落。

浑身上下更是黑一片、红一片。

茫然四顾，他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场上无论是寒云宗弟子，还是烈火宗弟子，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他们傻傻的看着仿若乞丐的冯成道，再看着泰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李玄，脑海中一片混沌。

有的人忽然低下了头，拼命揉了揉眼睛，再努力瞪大眼睛。

有的人冲大腿狠狠掐了一把。

“大、大师兄，玄、玄哥儿，真的、真的击败了、击败了寒云宗的长老？”

李龙的眼睛已经直了。

舌头在嘴里打了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的右手紧紧攥住洪建德的手臂，死命地掐着，但洪建德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是呆呆地看着场上，半晌后，才结结巴巴地答道：

“好、好像，是、是吧……”

“师伯！”

“冯长老！”

寒云宗的弟子率先回过神来，立刻一窝蜂地冲上前将冯成道扶住，一边惊恐地望向李玄，一边七手八脚地帮助冯成道疗伤。

“上、全都给我上，他会邪法、是邪魔！”

“杀了他！”

“杀了他！！！”

冯成道从茫然中逐渐清醒，紧接着，却又立刻陷入了癫狂。他疯狂怒吼，对着身边的弟子拳打脚踢，勒令他们一起冲上去，将李玄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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