潏江,位于甘亭以南。
自秦岭而来,南绕神都,西入渭河,是京畿地区诸多江河之中,体量位列前三甲的水脉之一。
有着这么一条江河在甘亭南边横着,想要往南走,自然就只能渡河。当然,你要是绕远路,就另说了。
反正上官羽这边,是直接包了一条上档次的游船,连带着马车一起,驶向对岸。
游船和普通渡船自然是不一样,不光提供不亚于高档酒楼的食宿,甚至若有需要,还有琴师、舞姬助兴。
上官羽也不差钱,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饮酒、听曲、赏舞、一条龙,连同潏江风光一起尽收眼底。
而就在曲过三巡,船行过半之际,一直独饮独酌的上官羽忽然开口,头也不回的对着一直如松柏一般立于其身后、护卫他的上官让问道:“让护卫会喝酒吗?”
“回二公子,”虽然尚且还不知道,自家的这位二公子问这些是做什么。但还是让上官让第一时间作答道:“往日闲暇时,偶尔会小酌几杯。”
“那陪本公子喝两杯。”上官羽邀请道。
“这……三公子是何等身份,岂是属下能同坐对饮的。”
这个时候讲究的都是三揖三让,在加上明面上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上官让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同意上官羽的邀请。
上官羽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因而直接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再一次开口道:“怎么?难不成本公子的话不好使吗?”
“是三公子,”上官让应声而坐,同时接过酒杯先干为敬。
“让护卫的武道境界,已修至凝元后期了吧。”
上官羽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青玉酒杯,一边以一种略带羡慕的语气道:“如果本公子没记错的话,让护卫今岁应该是四十有五。以不惑之龄,便摸到了凝元后期的门槛,想来有生之年,是法相有望了。
不像是本公子,家中投入了那么多资源,却依旧没能跨过煅骨的坎。这辈子的成就,怕是也就这样了。”
“三公子又何必妄自菲薄,这江湖上大器晚成者,虽不至于说是车载斗量,但也绝不少见。”
上官让见自家三公子如此惆怅,连忙第一时间开口安抚道:“只要三公子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定能突飞猛进,一窥凝元法相。”
“那本公子就借你吉言了,”上官羽举杯遥敬了一下,一饮而尽,继而道:“对了,让护卫是哪儿的人呢?”
“回三公子,属下是并州文水人,”一番闲聊下来,上官让似乎也逐渐放下了戒备,直言道:“二十六年前并州大旱,承蒙太爷恩典收留,方才侥幸活得一命。
后受朗教习引荐,入SMX暗卫营受训,于显庆三年,修至凝元,被太爷赐姓上官。”
“并州文水,那可是个好地方,故汉陪翁先生、前朝隐礁大家……”上官羽目光一闪,继而一边不动声色的盯着上官让的表情,一边试探道:“甚至如果本公子没记错的话,当今的皇后,似乎也是并州文水人士吧。”
“……是吗?”上官让瞳孔瞬间为之一缩,不过很快便被其掩饰了过去,继而一边拿起酒杯遮起半张脸,一边故作不明道:“这……属下还真没留意过。”
“这样啊,”上官羽轻笑了笑之后,也不在这上面纠缠,继而不动声色道:“我之前看过让护卫的画像,让护卫脸上的伤看起来挺严重的,怎么来的?当然,要是有什么不方便提及的话,让护卫可以不说。”
何止是挺严重,简直是严重的不能再严重了好不好。
之前不是提到过吗?
这位叫上官让的容貌,是那种,嗯……看多了能让人做噩梦的那种。而他容貌之所以会让人这么印象深刻。其实主要原因就在于他的脸上受的那些伤,所留下来的伤疤。
也就是这上官让平时都戴着半拉面具,将最严重的那部分给遮住了,要不然,怕是早就有人喊鬼叫魂了。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上官让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他戴着面具的右脸,继而故作云淡风轻道:“这是当年在受训的时候,误触了机关所留下的伤。”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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