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到没有朋友、偷了《蒙娜丽莎》后就随便找个借口,故意被关进监狱?”安德鲁认真道:
“埃尔罗伊,其实你可以不用当一只刺猬,你……”电话的铃声再次响起,安德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嗯,是我,怎么了……嗯?嗯……”
“……”
“……”
“好,我知道了,等我回去,今晚的夜宵想吃双层芝士鳕鱼汉堡。”
安德鲁放下电话。
车子继续匀速行驶。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埃尔罗伊的头靠着车窗,路灯橘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打在他蓝灰色的眸子上,映射出奇幻般的色彩,这色彩里似乎没有感情,又似乎隐含着千言万语。
最终,还是埃尔罗伊先开口了:
“嘿……双层芝士鳕鱼汉堡,这是特殊的暗语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啊。”
“这是我们那期军官共有的小秘密……我从没跟你们提起,霍纳森和我是同期。”
“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情瞬间就好了很多啊,看来起码在小队里,你确实把我当成了战友,那这句话的意思是?”
“[定位我的位置,武力支援]”
“霍纳森跟你说了什么?”
“关于你的一些事。”安德鲁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这位年近四十的曾经兵王压抑着怒意:
“霍纳森告诉我,你昨天在这段路停留了二十分钟,当然,这是例行的汇报而已,我就当你在这里上了个厕所,但是,他还对我说,你的追踪设备,在前天就更换过了!”
“就不能是人家装备部努力工作、三天换一代么?”埃尔罗伊乐不可支。
“埃尔罗伊,为什么?告诉我答案。”
“你想知道哪个?是我为什么知道你会带着情报从这条路经过?还是为什么我要杀你?或者说,你要问,是什么导致了我的背叛?”
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埃尔罗伊无所谓地耸耸肩,笑了笑:
“问再多都没意义了,你快要死了,安德鲁,杀你比杀鸡还简单……也许是在部队服役太久的缘故,你总是会下意识地相信队友,并把他们当成值得生死相依的同袍,这是你致命的缺陷,人类啊,就是这样的生物,被看透,就意味随时会被杀死,你……”
砰!
枪声响起,安德鲁单手持枪,对准埃尔罗伊的肩膀扣动扳机。
然而,子弹在穿透衣服和表层皮肤后便失去了动能,无力地落了下来。
安德鲁脸色一沉。
“嘿……天真的队长,我都要杀你了,怎么可能不对你车座下面的枪械动手脚?”
“埃尔罗伊,你就不想作为一个人堂堂正正地活在世上么?非要做一条……向利益摇尾巴的疯狗?”
“哈,那可是成为超凡的机会!为此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埃尔罗伊笑得有些狰狞:
“而且没问题的,我逢赌必赢,特别是把身家性命全部压上的时候!”
他话音未落,轿车就轰隆一震,被巨大的力量掀飞出去。
埃尔罗伊按下了炸弹的启动按钮。
“你这条疯狗!”
“哈哈哈哈……”
砰砰砰砰!
枪声不断。
……
二十五分钟后,支援赶来,没有发现埃尔罗伊的踪迹。
只在公路的山坡下面,找到了被炸的报废的汽车,和一具满是弹孔的焦黑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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