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快坐,快坐。”
“奴才谢皇上赐坐。”
南书房里面,又是一番君恩奴忠的客气。看见鳌拜鳌太师已经大摇大摆的在椅子上落座了,康麻子才笑着问:“太师,刚才朕在西苑射兔子玩的时候,小桂子来报,说是和平西王府议饷有了结果......议了多少?”
鳌拜叹了口气,“皇上,奴才无能,议了个三百四十万。”
“还好,还好,”康熙笑道,“比三百五十万还少十万呢!如果吴三桂真的能知足,这银子花得也值了。”
“皇上您圣明。”鳌拜恭维了康麻子一句。
康熙接着就话锋一转,“可是......朕这些日子得到不少奏折,还听到一些风声,都说吴三桂要反!”
“主上,您别担心,那都是谣言,”鳌拜道,“平西王已经老了,没几年好蹦跶了,哪儿还有造反的劲头?咱们只要再养他几年,等他一命呜呼了,就能让吴应熊去嗣位当新的平西王。这吴应熊是个草包,即便被手下挟持着造反,也不能成事。如果皇上您真想对付平西王吴家,就再忍吴三桂几年吧!”
“太师怎么看王辅臣上的两份奏折?”康熙接着又试了鳌拜一句。
鳌拜一愣,“皇上,王辅臣最近只上了一份奏折啊!”
“只有一份?”康熙又开始卖萌,“明明有两份的......小桂子,快去把收着王辅臣奏折的盒子拿来,朕要找找。”
“嗻。”
小桂子应了一声就退出了南书房,没一会儿就捧着个盒子回来了。康熙打开盒子,还真的从里面取出两份折子——所谓的折子,其实就是折起来的白纸片。
康熙拿起其中一份展开一看,笑道:“这是一份......那这就是另一份了......”说着他又拿出了另一份折子,看了看,”咦,这是份禀帖......鳌太师,这是你上回带来的禀帖,不知怎的就混进了折子里面。”
鳌拜笑道:“一定是奴才上次忘记取回了。”
旁边的小桂子赶忙道:“皇上,是奴才疏忽了。”
康熙挥挥手,一脸的无所谓,“下回注意就行了......小桂子,你先退一边吧!”
“嗻。”
“太师,这禀帖你还拿回去吧,免得小桂子又弄错了,他脑子笨,不识字儿......看看,还跟奏折一样折了起来,这糊涂事儿办得还挺仔细。”
康熙又将那份禀帖还给了鳌拜,看着鳌拜笑嘻嘻收回禀帖,仿佛在嘲笑他这个皇帝太糊涂,心里头却已经明白王辅臣真的没有把“吴三桂要反”的事儿写在禀帖上递给鳌拜——这说明两个问题,一是王辅臣认为鳌拜和吴三桂勾结很深,他担心递给鳌拜的禀帖转手就寄回云南了;二是王辅臣已经在鳌拜、吴三桂和皇上之间做出了选择,明显投靠皇上了。
既然王辅臣的投靠是真心的,那么如今手下没什么人可用的康熙,自然也不会把一心投靠的王辅臣往外推了。不过他要把王忠孝和王辅臣这俩猛男拉到自己身边,还不能让鳌拜起疑可就不容易了。
不过这个也难不倒康熙,他想了想,就对鳌拜道:“太师,既然和平西王府议饷的事儿已经敲定了,那么明年的四藩议饷应该没什么麻烦了吧?”
“皇上圣明,”鳌拜回答道,“平、靖、定三藩在兵饷上的要求都不高,一直都挺好说话的,就是吴三桂那头难对付。”
“既然如此,朕想着三日后同吴应熊、尚之信、耿精忠和孔四贞他们一块儿去西郊打兔子玩,以示朝廷对四藩的恩宠......鳌太师,不如你也一块儿来吧!也让他们看看咱满洲第一巴图鲁的厉害!”
听了这话,鳌拜有点哭笑不得,合着满洲第一巴图鲁厉害就厉害在打兔子上?
不过小皇帝开了金口,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就笑道,“不如让奴才从侍卫和亲军中挑几个好手一起去,也让他们和四藩的人比比,看谁打得兔子多?”
“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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