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孝点点头,说:“老师,图海是奸佞,是鳌拜的奸党。我们是忠臣啊,忠奸自古不两立!况且,这个奸臣陷害忠臣的时候,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难道我们这些忠臣,就不能用一点官场手段,一定要规规矩矩地去和奸臣斗吗?如果我们干什么事儿都规规矩矩的,能斗得过奸佞吗?”
“这个......”明珠眉头紧锁。
王忠孝又道:“老师,图海是鳌拜的人,鳌拜很可能投靠了吴三桂......所以图海就是吴三桂的人!老师您和吴三桂斗,是不是也要光明正大,不用丝毫手段?
可这个吴三桂他能那么规矩吗?他就不会利用图海把刺客弄进宫来杀皇上?您让图海留在皇上身边,这个......能算忠臣吗?”
“杀,杀皇上?”明珠倒吸一口凉气儿,“这可不行啊!我等忠臣绝不能让皇上置身险境。可是......那个周昌似乎是图海的心腹,他肯出卖图海?”
“肯!”王忠孝笑了笑,“图海又不是周昌的亲爹,有什么不肯卖的?况且图海现在已经岌岌可危,自身都难保了,已经给不了他什么好处了。如果老师想收他入帐下,他还有什么不肯卖的?”
“好!”明珠终于下定了决心,重重点头道,“世凯,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这些当忠臣的绝不能让朝堂之上奸党横行,更不能让皇上置于险地!
世凯,说服周昌的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
“老师放心,给学生三天,学生一定把周昌这小子拉过来!”
......
周昌字培公,湖北荆门人,今年三十多岁快四十了,师爷出身,在图海跟随穆里玛去湖广围剿夔东闯营余烬的时候,攀附上了图海这个贵人,被图海带到了北京。不过也没当什么大官,只得了一个“内三院供奉”,或者叫“内三院行走”的差事,差不多就是内三院大学士的秘书之类的职务。
但是图海还是颇为器重这位“周师爷”的,凡是需要图海草拟的诏书,草稿都由周昌来打。有时候图海懒得动笔,干脆就让周昌模仿自己的笔迹代劳了。
一来二去,周昌仿得图海亲笔都已经可以乱真了,连图海自己认得都费劲儿!
另外,图海也会和他商量官场上的那点事儿......拍谁的马屁,要踩谁一脚,谁可以收下当狗,谁必须离得远远的免得被牵连。
可以说,周昌就是图海的头号心腹!
不过这个“头号心腹”不怎么来钱呢!之前鳌拜大权独揽的时候,内三院就是个清水衙门。图海又舍不得他这个心腹,所以也没保举他外放去捞。
现在......内三院倒是值钱了!可图海自己却已经摇摇欲坠!现在每天就琢磨着怎么把自己洗刷干净,怎么抱紧索额图的大腿,怎么压制明珠这个小人。根本就没心思考虑带着周昌去捞银子的事儿!
图海不捞没什么,他的底子厚,而且早年还兼管过专门贪赃枉法的刑部,银子早够了。可周昌这个三十大几,没有科举出身的小京官就苦了。
虽然不至于入不敷出,但那么多年穷京官当下来,却没什么积蓄,在北京也买不上房子,当然也纳不起小妾,连逛一回八大胡同都得琢磨半天。
更惨的是,提拔了他的图海已经背上了鳌拜党羽的招牌,随时就要倒台......到时候他怎么办?难道两手空空回湖北去?还是趁着图海还没倒,赶紧找外城的大混混拉一笔高利贷,再去买一个知县?有图海的面子在,总能打个折吧?
当夜色降临的时候,周昌一边琢磨一边走在宣武门外的菜市口大街上——他就住这附近!好地段的房子他这个苦哈哈的小京官租不起的,如果住到城外,每天上班路又太远,所以找来找去就找着菜市口这里了......离内城近,房租又不贵,大白天的时候还挺热闹,就是一点不好,晚上走菜市口大街上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今儿周昌的感觉特别不对,身后好像有人跟着......而且越跟越紧了!
这可把周昌给吓坏了,也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
前两天那个倒霉的班布尔善刚刚在菜市口出了红差!大好头颅一刀就剁了,还死不瞑目呢,该不会是......
周昌正胡思乱想,身后突然有人大喊:“周昌,你被捕了!”
......
大罗罗求首订,今天中午12点,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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