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洲,你别急,这事儿能说清楚的。”明珠还那装好人呢,“皇也没说要把你下狱,只说让你先去尚方院小住几日。也没说抄你的家,只让我们去你家找一下证据也许找不到什么,就把你放了。”
福全可没明珠那样的耐心,等明珠把话说完,就对王忠孝道:“大头,把图海给我拿下!”
“嗻!”
王忠孝也是个能装的,领了福全的命令后,还前一步,对图海抱了抱拳,“图中堂,咱们体面一点好吗?”
“体面?”图海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体面”他又对福全抱了抱拳,用哀求地语气道,“王爷,容我最后再给皇、太皇太后各写一份请罪的折子行不?”
“行,你写吧。”福全看他可怜巴巴的,也就点头同意了。
“谢谢了。”图海又抱了抱拳,眼泪都滚下来了,哭着就去找笔墨纸砚,开始写折子替自己辩解了他可没那么容易“体面”,怎么都得挣扎几下吧?而且单凭周昌一个人的话,皇、太皇太后也不至于要了他这个先帝弥留之际还没忘了的满洲才子的命吧?
而明珠看见图海一边流眼泪,一边开始提笔写字,则是微微皱眉。因为他知道这个图海是不甘心“体面”,还想着博取皇和太皇太后的同情也不知道那两位是怎么想的?这要是不能一锤子把图海搞定,等他缓过来,搞清楚是谁害了他,接下去就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他就扭头看了眼王忠孝,却发现这个家伙一脸淡定,仿佛图海接下去不是去尚方院,而是去菜市口出红差了
“这个图海可够滑溜的,啥都没给咱留下,宅子里面连一封和鳌拜、穆里玛、班布尔善、卓布泰、吴三桂、吴应熊这些人有关的书信和文稿都没有!”
“王爷,咱们搜捕鳌拜党羽又不是第一天了,图海还能不把屁股擦干净?不过咱还是抄到些东西的他和平、靖二藩,还有一些封疆大吏往来挺密切的。譬如施琅、赵良栋、张勇等人都和图海关系匪浅。”
“哼,那有啥用?难不成你还想拿这些书信去卖钱?”
“王爷,瞧您说的,卑职怎么就掉钱眼里去了?”
“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王爷,那您看就眼下这点证据,图海能定个什么罪过?”
“这个不好说,应该死不了吧?”
东堂子胡同的粘杆处值房里面,刚刚从图海家里搜查回来的福全和王忠孝让底下人整了几个酒菜,正一边吃喝一边商量事儿呢!
“陷害”图海的事儿似乎不大顺利
“死不了?”王忠孝听见福全的判断,微微皱眉道,“他可是鳌拜和吴三桂的人啊!”
福全摇摇头,说:“他是鳌拜的人基本可以实锤但要牵扯吴三桂却不容易,除非能证明鳌拜真个投了吴三桂,要不然他留一命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毕竟那一嗓子也不能完全实锤。”
“是吗?”王忠孝皱起眉头,似乎也有点发愁。
“大头,”福全又道,“皇让你去查鳌拜有没有逃去云南的事儿可有眉目了。两个月的期限可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你查得怎么样了?”
“查?”王忠孝摇摇头,“王爷,咱这儿跟云南隔着好几千里,哪儿那么容易查?”
“那皇那边你怎么交待?”
“王爷您别急,”王忠孝笑道,“我可以等消息!”
“等什么消息?”
“等我哥的消息,”王忠孝说,“我哥还在云南曲靖呢!而且他和吴三桂的曲靖知府卢一峰是好朋友,消息可灵通呢!这曲靖是昆明门户,鳌拜如果要投吴三桂,必须打曲靖过。我哥一准会得到消息,以他的机灵劲儿,肯定会脚底抹油跑回北京。如果鳌拜真没有去云南,我哥也会给我和我爹写信。”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于师爷忽然飞也似的从外头进来,先给福全来了个打千儿礼,然后才又急又快地对王忠孝说:“二公子,您大哥从云南赶来了,人刚到海淀镇的精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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