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蔚慵懒的声调听起来很舒服。

女司机也轻轻跟着唱：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关於爱情我们了解的太少”

女司机的声线竟是和莫文蔚有些像，不粗狂，不尖锐，呼吸的微弱，飘忽的咬字……

恰好陈立也会这首，竟是被女司机的歌声感染，也跟着轻唱起来。

于是，在城市道路上，一辆白色卡罗拉在慢慢行驶，车内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唱一首近20年前的老歌。

陈立摸出烟要点，随即想到这是人家车里，又收起来。

女司机忙说：“可以抽，随便抽。”

她从扶手箱摸出一个火机，伸手过来，为陈立点烟。

陈立点上了一根，看看她持火机的手，白皙、手指修长，手腕也是白如玉，不禁想到古代形容女子手腕的一个诗，便念叨出来：“皓腕凝雪霜”

女司机轻笑：“皓腕？谢谢夸赞！这是唐代韦庄的诗，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有个折忘了打。”陈立道，“装修总款73万，你给打折到65，那设计费呢？这点我倒是忘了提，近11万，是不是有点高？你开价300一平的设计费，在市场上都算高的。打个对折，给你5万，若是设计得好，再给你1万。”

女司机哭腔：“先生啊，我是专业的，我的设计绝对会让你的民宿成为网红打卡地，请信我！设计费咱就不谈了行不。”

陈立看向窗外，看到有夜市的水果摊，不由得口干舌燥，可能是上午喝了酒，今天一直没怎么喝水的缘故，看着水果摊上的大香蕉，有点馋了，便问道：“想吃香蕉吗？”

但问了之后，没有听到女设计师的回答。

陈立又问：“哎，你想不想吃香蕉啊？”

“啊？”对方诧异。

“快回答！”陈立道。

“我……”

女设计师轻声呢喃，把车又开出一段，开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她冲陈立那边弯腰过去。

“哎？”

陈立顿时大惊，啊这……嘶。

二十分钟后。

民生广场的烧烤摊上。

陈立和女设计师坐在那里吃烤肉。

女设计师看着手里的烤肠微微出神，拧开矿泉水漱了漱口。

陈立也没回过神来，回想着刚才在车里那二十分钟的感受，他走到烧烤摊旁的水果摊上，买了一些水果，回来坐着吃，边吃边说：“上午喝了酒，一直口渴，你，你也来点。”

女设计师接了水果，低着头吃，长发垂在眼前，仿佛不好意思抬头看人。

陈立看到她身前的衣服上，似乎有一点脏的白污渍，便贴心的拿纸巾给她擦掉。

“先生，设计费还打折吗？”她问。

陈立叹息道：“那不打了，不过有个条件，我若想吃烤肉了，你得请客？”

“唔，好。”

她点了点头，随即接了一个电话。

只听她说：“在陪客户吃饭，嗯，快吃完了，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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