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白酒500毫升,按平均40度算,酒精含量200毫升,一万瓶就是2000升酒精,差不多一吨半重,赶得上很多大厂的日产量了。
廖富贵的小作坊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也生产不出来这么多酒精。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收购其他作坊的原酒。
廖富贵深吸了口烟,苦笑着感慨道:“到底是文化人,大学生,我这点小九九一下子就被你看穿了。”
虽然看穿了廖富贵的策略,但丁志远还有最后一个疑惑:“这么多酒你卖得掉吗?”
廖富贵神秘一笑:“我敢生产这么多,自然不怕卖不出去。”
丁志远压根不信:“吹吧你!你不会打算卖假酒吧?”
廖富贵连忙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有的事儿,我要是卖假酒,就天打五雷轰!”
丁志远自然不信发誓这种东西,相信商人的保证和承诺,还不如相信母猪上树。
上辈子从一个三人小公司,一路陪伴公司上市,他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倒戈,背后捅刀子。
若不是他在创业之初投入了2万块钱,占了20%的股份,再加上他技术上有两把刷子,最最重要的是,他本身还算机灵,一直防着一手,否则在公司走上正轨后,他早就被踢出公司了。
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在商场上永远都不要相信别人,能信任的只有自己和利益。
不过,丁志远虽然对廖富贵的发誓嗤之以鼻,但却信了一部分。
因为即使他卖假冒名酒,也只能是零敲碎打,无论如何一年也卖不了2000吨。
可如果不是造假,这么多酒他怎么卖?卖到哪?卖给谁?
一年2000吨的白酒产量,这是大厂才能做到的……
大厂?
丁志远突然挑了挑眉头道:“你给哪个酒厂贴牌?”
廖富贵掐着烟头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以至于把烟头戳到了膝盖上,手忙脚乱地把烟头扔掉,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盯着丁志远,半晌才道:“你特么的怎么知道?”
丁志远没有回答,仿佛自言自语道:“曲成酿酒厂?不对,咱们曲成酿酒厂主打特曲,肯定不会用你的地瓜烧,口味上差太多了,所以曲成酿酒厂首先可以排除。
当然也不一定,或许曲成酿酒厂想开辟一条新产品线,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那就是罗峰酒厂了,老廖,我猜的对不?”
廖富贵无语道:“丁铭辛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坏种?”
丁志远脸色一变,冷声道:“廖富贵,人死为大,别什么事儿都往我爹身上扯!”
廖富贵看着丁志远板着一张嫩脸,就觉得特别好笑。
可下一刻对上丁志远杀人般的眼神,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唾沫,讪笑了两声道:“瞧你年纪不大,跟个小大人似的。得得得,不提你爹了。”
丁志远立马满面春风,拍着廖富贵的肩膀道:“你就说我猜的对不对吧?”
廖富贵扭头瞥了瞥肩膀上的手,有些哭笑不得道:“对对对,我算是服了,不愧是大学生。”
丁志远腼腆地笑笑:“现在还不是呢,等通知书下来,你请我喝酒。”
“没问题!”廖富贵满口答应下来,随即感觉哪里不对劲儿,“特么的,是你上大学还是我上大学?怎么让老子请你喝酒?”
“一回事,一回事。”丁志远打了个哈哈,把手重新放到廖富贵肩膀上,用力一按。
“我刚才说过,我能帮你,通知书下来之前就能见成效。
呵呵,到时候你不请我喝酒,良心过得去吗?”
“吹吧你!”廖富贵只当听了个笑话,把头扭到一边,不想搭理他。
丁志远道:“老廖啊老廖,你说你的作坊都关门歇业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开业呢。
半个月?一个月?还是三个月,或者半年?
时间就是金钱,你得少赚多少钱?”
廖富贵有一丝心动,这小子虽然一肚子心眼,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说的话却挺在理的。
这次市场整顿行动搞得很大,今天下午他打听了一下,曲成地界的所有小酿酒作坊全部关停歇业,而且谁也不知道要歇到什么时候。
每歇一天,就要少赚一天的钱,别人咬咬牙可以挺着,可他刚花大价钱买了一套灌装设备,正打算大干一场呢,歇不得啊!
丁志远又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呗,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行不行?
我是大学生嗳!你就算信不过我,连大学生也信不过?”
“你这不是还没上大学吗?”廖富贵说着反驳的话,语气却有了明显松动,好奇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帮我?”
丁志远不满道:“你还是信不过我?”
廖富贵笑道:“好家伙,你空口白牙的,让我怎么信?走到哪都没有这个理儿,你说是不是?”
丁志远点点头道:“有道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理解!”
“就是嘛!”廖富贵一拍大腿,“那你说说有什么好主意?”
丁志远笑着问:“你觉得造汽水行不行?”
“造汽水?”廖富贵差点没骂出来,这特么的是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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