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这个死胖子!”丁志远望着廖富贵小跑着离去,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看到彪子,立刻满面春风道:“彪子,这次你立大功了!”
别看他刚才在廖富贵面前表现得很淡定,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实际上他底气并不足,一点不比廖富贵轻松。
尽管当初他和廖富贵约定汽水原液的钱三天一结,但汽水卖不出去,他也没脸提钱的事儿。
如果销路还是打不开,廖富贵赔掉裤衩,而他不仅一分钱拿不到,甚至很有可能被老廖拿着菜刀满大街追砍。
这画面,光想想就蛋疼……
彪子谦虚道:“我也没干什么,主要还是广播台的广告好。
远儿,你是不知道,广告播出的第二天,好多小卖部的汽水都卖疯了!”
“瞎猫碰着死耗子,没什么,没什么。”丁志远矜持地笑笑,“对了,你那两个乡都跑完了?”
“昨天晚上就全部跑完了。”彪子喜滋滋道,“我寻思着今天和明天把这两个乡再过一遍,看看汽水卖的怎么样。
没想到今天早上刚走进第一家小卖部,老板就拉着我催货。
对了,这是他们下的单子,我都写在上面了。”
丁志远接过彪子的小本子,尽管铅笔字像狗刨似的,但一笔一划清清楚楚。
有的人聪明能力也很强,却眼高手低、好高骛远,这种人不仅上限不会太高,而且下限会很低。
有的人没那么聪明,能力也平平无奇,但做事认真,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这种人上限或许不高,不过下限却比上面那种“聪明人”高得多。
彪子显然是后者,文化水平不高,人也有点憨,看起来不怎么聪明。
但就凭他就着咸菜疙瘩啃冷馒头的拼劲儿,凭他主动回访客户的积极性,丁志远觉得彪子赚钱是应该的,不赚钱才是不正常的。
丁志远正仔细向彪子了解三山、北口两个乡的销售情况,没想到从县城赶回来的李卫东也带来了好消息,一个整整两万瓶的大单。
还没等丁志远把李卫东的好消息消化完,又来了两个单子。
这两个单子虽然都不大,一个只有三千八百瓶,一个四千五百瓶,但蚊子腿再小也是块肉。
俗话说的好,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派出去的15个人全都回来了,而且贼不走空,个个都拿到了订单。
尽管乡镇的订单没法跟县城的比,但少则三四千瓶,多则七八千瓶,15个订单加起来将近7万瓶。
再算上县城的2万瓶,9万瓶!
今天之前,廖富贵发愁没有订单,现在订单终于来了,他高兴之余,又开始发愁。
下午他在镇上的印刷厂印了两万张商标纸,现在看来还差得远,所以商标纸还要加印至少七万张。
汽水瓶子也不够,粗略一盘算,还要再进2万个才行。
最让他头疼的是运输,因为客户都是零散的小卖部,不仅位置分散,而且每家要的不多,所以让他们自己上门提货,恐怕不现实。
只能送货上门,但送货上门不得多花一份运费钱?
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在付完印刷费后,他没钱了。
“这商标纸印的不错啊,居然还是彩色的。”丁志远把玩着廖富贵带回来的商标样纸,“咱们镇上的印刷厂有这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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