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济一边揉着毛巾,一边转头看去,看到朱翠微坐在那里,双目迷离,脑袋晃来晃去,随时都会栽倒。
他想起,待会自己和大兄搽拭身子,三妹看着十分不雅,正好叫她离去。
“三妹确实玩累了,你们送她回去。”
“是!”几位宫女和内侍应道。
“嗯,太子哥哥,大兄,那我回去了。”朱翠微迷迷糊糊地说道,被一位健壮宫女抱起,在几位宫女和内侍簇拥下离去。
朱见深施施然地抓起一条毛巾,在铜盆里泡湿,拧得半干,袁忠、乐礼上前来,帮他解开腰带,掀开袍子,自己伸手进去搽拭了几下。
朱见济已经搽拭完了,又拧了一把,捂在脸上,来回地搽洗着。
“热毛巾敷面,确实舒服。”朱见济用热毛巾捂着脸,足足捂了十几息,这才放下。
“差点忘记,张喜,把给大兄的生日礼物拿来。”
张喜捧着一把剑,缓缓地走了过来。
“这是年初我去信,托南京镇守太监金老公,派人去龙泉镇定制的宝剑。说是用万年寒铁打造,斩金截玉、吹毛立断。”
朱见济得意地说道。
朱见深早就丢下了毛巾,他双手郑重地接过这把剑。
此剑看着与当下流行的款式截然不同,居然是汉剑款式,看着古朴肃正。剑鞘应该是紫檀木,经过髹漆等多道工序完成,黑沉无华。
前端和尾端,还有中间包了部分铜。
剑柄在汉剑基础上做了些改进,结合现下款式的优点,握起来更加舒服。
从剑鞘上看,剑身长度超过三尺,属于随身佩带的长剑。朱见深左手握住剑鞘,右手微微一用力,咔嗒一声,剑身被慢慢拔了出来。
竟然是八面剑体!
通体如寒霜,一层层的花纹在阳光下荡漾如秋水。
“大兄,金老公在信里说,他请了浙东最出名的工匠,用嵌钢和夹钢法,再用了淬火秘法,炼制出这把剑来。”
朱见深身子矮,手臂短,拔这长剑太费劲,便把剑摆在桌子上,慢慢地把剑身抽了出来。
剑身挺直,剑刃由两度弧曲而伸,符合汉剑入鞘则朴实无华,出鞘则锋芒毕露的特点。
“好剑,让太子费心了!”朱见深把剑身推了回去,拱手谢道。
朱见济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兄满意就好。”
两人又玩耍了一番,说了一会,中间吃吃喝喝不停,过了半个时辰,杭皇后来催了三次,朱见济这才依依不舍地与朱见深告辞。
走在回仁寿宫的路上,朱见济觉得肚子隐隐作痛,知道不妙,叫人走快些。回到仁寿宫自己的院子里,连忙叫人备好官房。
坐在上面,哗啦啦拉了一通。净完手,朱见深问道:“袁忠没事吧。”
“殿下,袁忠也拉了一次,不过没事。要不要叫太医?”李芳轻声问道。
“去叫太医吧。皇祖母呢?”
“给殿下庆完寿,太后去报国寺进香还愿去了,酆老夫子、万姐姐、梁芳随驾,现在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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