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虞晚晚转身走进病房。
身后,那位年轻的医生还在喋喋不休。
“她真的是他老婆?”
“是。”
“这么小,成年了吗,能顶什么事?”
“麦医生,求求您别说了。”
……
虞晚晚脚步没停,继续往里走。
医院的临时输液间是没有病床的,只有一张塑料躺椅,药水透过透明的软管滴入青色的血管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灯光的原因,这会儿的乔见深,脸色看着比来之前更白了。
白得透明,白得令人心慌。
就像是一个被大火烧透的易碎瓷器,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输了液,止了疼,乔见深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总算是有力气睁眼了。
可一掀开眼皮,看到的就是虞晚晚那张挂着泪痕的小脸。
乔见深强打起精神来,安慰她:“哭什么?”
“没哭。”
她乖乖地在他身边坐下来,拍拍肩膀。“给你靠。”
乔见深没有靠上来,他伸出那只没有挂吊针的手,拖着她的下颌,伸出大拇指替她揩掉泪痕。
“对不起。”虞晚晚愧疚地低下头。
明明他已经很难受,还要安慰她。
那个医生的确没说错,她太小了,压根顶不了事,不能为丈夫分担就算了,还添麻烦。
乔见深又无奈又好笑。“你在车上威胁我的劲儿呢?”
“一码归一码好不好!你也是,你怎么……”你怎么病成这样,也不跟我说呢。
可细想之下,她也有问题,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她总是在为自己的事情奔波,为了辰辰,为了自己的工作,压根都没关心过他。
一想到这儿,虞晚晚的头更低了,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其实,他很想问他,到底怎么了?
她不傻,吴秘书休息室里问她的那个问题,其实已经变相地在告诉她答案。
她隐约地察觉到:
他病了,病得很重,有可能真如医生所说,病入膏肓,已经到了要准备后事的程度。
不行,安霖已经很不舒服了,不能给他添负担。
虞晚晚强打起精神来,露出笑脸。
“你要乖乖听话,快点好起来哦。”就像是在哄辰辰一样。
乔见深是什么人。
从小就在商场上打拼的他,早就练就一副火眼金睛。
虞晚晚表情里的失落和担忧,压根就瞒不过他。
他很不喜欢看到她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吴秘书跟你说什么了?”
虞晚晚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
乔见深收回视线,事已至此,他反倒平静许多。
虞晚晚不肯说,他也没有多问,笑着对她说道:“我饿了。”
听到这话,她赶紧关心地问:“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包子和粥。”
这都是早点,在晚上去找会很麻烦,但虞晚晚没有犹豫。
“你先坐着等会儿,我很快就来。”
虞晚晚走出去不久,吴秘书推门走进来。
他已经做好了面对先生怒火的准备。
可没想到,乔见深没有骂,也没有生气,只是平淡地问他:“之前拟的那份离婚协议书,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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