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道:“苦也!太尉起疑,怎生是好?”
鲁智深抄起水磨禅杖,道:“洒家打杀他们!”
曹操拦下,道:“师兄不可!”
又道:“我看高太尉只是心疑,并无真凭实据,否则早派人来拿我。打杀他们,反倒暴露我们心虚,再想离开,万难也!”
智深焦躁:“杀不得,走不得,急煞洒家也!”
禅杖一跺,将那青石地面跺出一个深坑。
林娘子、锦儿吓得一缩。
曹操略一思索,道:“师兄勿忧,为今之计,只有使个金蝉脱壳,方可脱身。”
智深道:“何为金蝉脱壳?”
曹操将众人召集到身边,道:“待今夜二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众人领计,各自去忙,一如往常。
……
太尉府。
后堂。
“尔等这班狗头,我儿平时待你们何等阔绰,管吃管喝,同玩同乐,如今我儿被害,尔等如何躲到今天才来见我?可恨!可杀!来人,先给我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高太尉面目狰狞,对着一帮混混、帮闲破口大骂。
这些人都是平时跟着高衙内混吃混喝的所谓“伴当”。
昨日高衙内被害,开封府报知高太尉,高太尉当场就晕厥了。
好不容易醒转来,却听那开封府尹道,衙内是与陆谦妻通奸,被陆谦发现,怒而杀之,那陆谦又自灭满门,冲街乱杀,被邻居伙打死了。
高太尉何等奸诈之人,如何肯信?
怎奈开封府摆出证言、凶器、现场诸般物证,无不严丝合缝,由不得他不信。
再加上随行小厮都死了,谁还能说得清?
高俅盛怒之下,派人满城搜寻平日跟随高衙内的伴当,务必问出衙内与谁结仇。
那些伴当听说衙内被害,一个个都躲了。
太尉府都管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一一找出。
“太尉容禀,小人等实不知害衙内的是何人,望太尉明查。”
一个伴当壮着胆子说道。
高俅盛怒:“尔等平日常随我儿,如何不知?”
那人道:“只因衙内心眼小,办那些私密之事,一向只带福安与一贴身小厮,小人等没机会跟随,自然不知衙内与何人厮混。”
其他人纷纷附和。
高俅沉思片刻,余怒未消。
一旁,都管道:“老爷,可问他们衙内最近是否提过喜欢什么女人?”
高俅将眼一瞪,道:“尔等如实说!敢有半点隐瞒,统统打死!”
那些伴当个个吓得半死,想了半日。
忽有一个道:“有了,我曾听福安说,衙内曾经在岳庙前遇到一个美貌妇人,久不忘怀……”
高俅急问:“妇人何名?”
那厮想了半日,惶惶道:“我……我忘也……”
高俅大怒:“给我打死!”
都管赶紧进言:“老爷息怒,容我问问。”
便细细向那厮询问。
那厮逐渐想起,道:“似是一个叫‘林娘子’的!”
高俅问:“林娘子是谁?”
众人皆道不知。
还是那都管道:“老爷,我听闻林冲有一美貌之妻,人称林娘子……”
高俅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哎呀,着了!”
再一想那开封府所报,是林冲杀了陆虞候,高俅顿时明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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