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劝了。
他说的,于禁已经信了,就连于禁自己也认为自己八成确实是打不过关羽的,甚至因为曹魏内部现在出的严重问题,打赢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只是老人重名声,尤其是他这个级别死后肯定是要写入史书立传的,所以他宁可死,也不能畏敌怯战,那于谦就说你死都不怕为什么要投降,于禁就说他不会投降,于谦说你会,于禁说我不会。
然后这个话题就拧在这了。
反而是给于谦给整不会了。
是自家老爹低估了自己的求生欲,还是他关云长玩得太骚?
摇了摇头,于谦决定换个思路道:“所以爹,你不是不信我,也不是真想去,只不过是受名声所累,涂脂抹粉进棺材,死要面子,怕别人说你怯敌畏战,所以才不肯断腿,用你的话说你是何惧一死,是吧。”
于禁的脸都黑了,道:“对,但我现在手又痒了。”
“你先别痒,那,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的腿断掉是不可抗力呢?”
“什么力?”
“比如说是被人打断的,而这个人如果您根本反抗不了,或者干脆就是您的领导呢?”
于禁闻言撇嘴道:“许昌城中,你爹我就是最大的官了,我哪还有领导。”
于谦见状,站起身来微微朝城北的方向拱了拱手道:“爹您好好想想,许昌城中,当真是您最大么?”
说完,就见于禁就不禁瞪大了眼珠子。
“你是说……说……天子?”
“父亲,魏王之所以疑您,不就是因为您是汉臣么?”
“自从荀令君死了之后,满朝文武现在几乎都在争先恐后的在侮辱汉室,以此来表达自己与汉室切割,宁做魏臣不做汉臣的政治倾向,这便是政治,甚至眼下这么个时候,有了机会若是不去羞辱汉室一下,都显得你对魏王不忠,比如您。”
“您明明人就在许昌,又是魏王元从,明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杀皇后的时候让那郗虑和华歆抢了先,让他们把皇后揪着头发拖出来弄死,您光是看着,什么也没做。”
“去年天子造反叛乱的时候头功让王必给抢了,据说是身中数箭,依然奋力搏杀,可您呢?还是什么也没做。”
于禁一时也是颇有一些恼怒,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叹息一声道:“那毕竟是天子,是人君啊!就算是名义上,我也给他当了三十年的臣子,你让我学那郗虑一般,以臣辱君?还是学王必,对天子动刀?你爹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战场上打出来的,这种小人之事,实在是,不屑为之。”
于谦见状趁热打铁道:“夏侯惇都主动上书,说他不想当汉臣,只想当魏国的官,您却还依然当着大汉的左将军,也不懂点事儿,这能不让魏王琢磨琢磨么?”
“人家旁人都去羞辱天子,就你清高,那谁知道你左将军现在到底是汉臣还是魏臣,亦或者是不是对汉室和天子还心有同情?谁知道你是不是另一个荀令君?谁知道您是不是心存汉室?”
“眼下,就是个一箭双雕好机会啊爹,如果让天子把您的腿打折了,岂不是既能避樊城之难,又能取信于魏王与汉室决裂,还不欺辱天子么?”
“你……等一下。”
说着,于禁拎着棍子出门,却是先把小青给一棒子敲死才回来道:“此事干系太大,你容我再想想,今日之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天知地知,万不可让任何一人再看出半点端倪,明白么?”
“这是自然,爹爹您放心,我晓得的。”
心中却是想着,时间紧迫,曹操的诏书随时可能下来,到时候就什么都晚了,哪还有时间让你三思,既然你都已经动摇,那就别怪我先斩后奏了。
………………
当天晚上,于谦整了几斤小酒,七八样小菜,喝了个半醉半醒,装作喝多了的浪荡模样溜溜达达的就来到了许昌皇宫章台门,蛮横无比的就要往里闯。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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