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有逃离,反而拖着受伤的身体,想办法挣钱养活前身吃喝拉撒睡,可谓是任劳任怨,当真是天下第一贤惠妻。
赵月娥立时哭的梨花带雨,仰着头乞求道:
“相公,今日就免了这顿打吧,我前伤未愈,过些日子再打不迟,我一会就向村长借点钱,给你买来酒肉吃。”
沈秀却笑道:
“娘子想多了,谁个要吃酒肉,你脸上有灰,我帮你擦干净不好?”
说着便搀扶起瑟瑟发抖的赵月娥,温柔的擦去了赵月娥鼻尖的灰。
这一下反倒令赵月娥更加惶恐不安。
过去一年,丈夫心情不好时、催要赌资时,非打即骂,只有哄她去当嫁妆或者回娘家要钱时才有笑脸。
此刻居然这般温柔,肯定又是逼着她回娘家要钱,定是如此。
沈秀知晓妻子会错意,赶紧抓住干农活变得粗糙的双手,无比内疚道:
“娘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日后我若再动你一指头,猪狗不如!”
赵月娥听了却苦涩一笑,泪如泉涌:
“相公,你也休要戏弄于我,定是你跟村里的泼皮们赌钱输了银子,可我当真弄不来钱了,尤其是我娘家人那边。”
“上一次我娘和我弟弟说了,若是我再去要钱,便要与我断绝关系,相公可怜我,休要再逼迫我了。”
沈秀赶紧柔声解释:
“娘子错怪我了不是,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赌钱,也不要你回娘家要钱。”
赵月娥瞪大了泪眼看着沈秀一本正经模样半信半疑道:
“夫君,你往日也发了毒誓,每每反悔,今日又这般说,可是当真?”
沈秀寻思这般忠贞女子天下哪里去找,前身不珍惜,我来爱护!
他拍着胸膛保证道:
“大丈夫言出必行,哪个敢悔?若是反悔,让我沈秀不得好死!”
赵月娥看着沈秀言行举止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
“那……那便再信相公一回……”
赵月娥欢喜是欢喜,可此前只要相信相公的花言巧语,过些日子换来的是更深的伤害。
故而她内心祈祷,是自己这些年来的不离不弃感动了相公,当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就在沈秀与妻子相拥温存之际,院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就看到一个身着华贵、大腹便便的中年汉子大喇喇地闯了进来。
甫一进来,他眼中只有赵月娥,眼中放出异样光芒,露出猥琐一笑,还不等沈秀、赵月娥说话,他便推开二人,旁若无人一般,盯着沈秀家徒四壁的房屋打量起来。
待看到烂木桌上破碗里的糠咽菜和观音土时,他咧着嘴背负双手便要羞辱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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