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城外。
韩玄骑马而定,眺望远方,神情间流露出焦急。
自己率部出城相迎,以表明自己的姿态,可这都快半个时辰了,却迟迟没等到刘贤一行。
“杨龄,这是怎么回事?”
韩玄皱眉看去,对杨龄责问道:“不是说刘贤贤侄,所部距临湘城不过数十里吗?为何却迟迟未到?”
“主公,末将亦不清楚啊。”
杨龄忙抱拳道:“刘贤公子言,此次长沙赴约奉主公以谋荆州牧,却又怕主公知晓零陵兵马随行,担忧……”
“某心胸就这般狭隘吗?”
韩玄环顾左右,轻叹道:“零陵郡太守刘度,和某是莫逆之交,时下荆州的局势动荡,正是吾辈荆人同舟共济之时,刘贤贤侄有些太过谨慎了。
得零陵兵马相助,则可兵合一处,北上驱逐曹军,赶走孙刘联军,复我南郡、江夏郡之荆土。”
随行的长沙郡文武,无不出言附和。
“主公英明,时下荆北局势动荡,正是吾辈进取之时,曹贼身死,江陵守军必乱,收复此地,则南郡必复!”
“主公英明,眼下孙刘联军,屯驻乌林、赤壁一带,却不敢出兵伐江陵,摆明就是惧怕曹军。”
“区区大耳贼,实属窃名之辈,曹贼身死和他何干,竟大言不惭的独揽其身,枉称皇叔之名!”
“都言周公瑾乃江东才俊,在某看来啊……”
韩玄脸上露出笑意,听着麾下文武所言,心情甚是愉悦。
自刘贤离开临湘城赶赴零陵郡后,他心中一直期盼着……
倘若真像刘贤所说的那般,自己能趁荆州局势大动奏请朝廷,自领荆州牧,那韩家在荆州必能迈进士族翘楚之列。
只是在此期间,荆北局势的动荡,让韩玄心里没底,别看长沙的这帮文武,此时一个个吹捧的这般厉害,但却没有一个敢出长沙郡,掺和荆北乱局的人。
刘贤北上华容道截杀曹操这等大事,一个个都是守口如瓶,虽心中不忿刘备窃名之举,但也只是在心中不忿。
为何?
倘若截杀曹操的情况亮明,南郡的曹军必然顺江南下,就算拼着南郡不要,也定要征伐零陵郡为曹操复仇。
可曹军若是真要征伐零陵郡,长沙郡必然首当其冲。
荆州牧的美梦,韩玄等人在心里做着呢,岂会允许这等事情发生?
“主公快看,是零陵郡的骑卒!”
杨龄神情激动起来,伸手道:“末将看见刘贤公子了,还有子初公、子昌公他们都来了。”
顺着杨龄所指的方向,韩玄翘首看去。
刘贤、刘巴、赖恭、蒋琬、潘濬一行,在数百众骁骑营骑卒的簇拥下,朝临湘城方向驰来。
“子初公和子昌公,竟真的来长沙这边了。”
韩玄抚掌大笑道:“好!如此,诸君快随某前去相迎,哈哈哈……”
“喏!”
长沙众文武应诺道。
刘巴、赖恭之名早已传遍荆州。
此次率部赴长沙,有二人随军,远比刘贤当众讲再多的话都要实际的多。
倘若韩玄他们知道,在零陵郡为拿下刘巴,刘贤都做了什么,那必会惊掉他们的大牙。
毕竟在这个时代,名士那可是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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