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阳有些疑惑:“所以说,浓雾类似于一种‘标记’?还是,跟空气差不多?”
叶筝拿起桌上的保温瓶,展示给徐立阳看:“都不算。应该说,浓雾就像糖,人就像保温瓶,我们体内都有一定的‘水’,糖丢进去就会变得很好喝,所以就会吸引祂来,而转化成那些东西之后,我们体内只能接受有糖的水,不能接受普通的水了。”
“那他们……还算人吗?”徐立阳指了指外面浓雾,面露不忍,“或者说,他们能够回到人类状态吗?”
叶筝很干脆地回答:“不知道。”
“我又不是万能的,能搜集这么多信息不错了,其他的都得等破除这诡境后才能继续研究。”
她斜睨了徐立阳一眼,又说道:“这是个界域类诡异,你应该知道吧?看这诡境范围,等级是E或者E+,没有达到D的级别。但是论诡境范围内的危险程度,我觉得已经可以评定为D了。因为这个诡异……它是活的。”
徐立阳认真地听着。
“一般来说,低等级的界域类诡异都是一件死物,收服会比较容易,但是华清大学的这个诡异非常奇怪,祂的真身一直在浓雾里游荡,我都能闻到祂的味道出现在我这屋外好几次了。”叶筝耸耸肩,“对了,我忘记说我的诡技了。最主要的是能闻出诡物的味道和大概等级,还有撑起小区域的隔离结界,总之都不是害人类的,铁辅助。别看我……你别指望我去打这诡异,我只是一个退休的老太婆。”
虽然说小卖部阿姨一直在说自己老,那张脸也没有问题,金手指给的信息也是对的,但徐立阳总感觉哪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他还没开口,叶筝又说道:“不过你似乎可以试试,我在你身上闻到不止一个诡物的气息,有一个特别强大。”
不止一个诡物?
听到叶筝这话,徐立阳有些懵。
他只有一张信用卡啊,哪里来的其他诡物?难道是,他的金手指?
没等徐立阳细想,叶筝看向玻璃门外面,脸色微微一变,小声对徐立阳说:“来人了!”
徐立阳本来背对着玻璃门,听到这声提醒,立刻从身前的商品架上拿起一盒饼干,假装在挑选东西。
又是熟悉的“叮铃”、“欢迎光临”。
叶筝热情地迎了上去:“同学怎么这么晚还来买东西,有什么需要的吗?”
僵硬、不流畅的话语响起:“我找徐立阳。”
徐立阳听到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向来人。
熟悉的身影,是班长。
他走到徐立阳的身边,眼睛盯着徐立阳一动不动:“你,不是说来买笔和纸吗?时间太久了,该回宿舍了。”
徐立阳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说道:“我突然想起,舍友想吃点零食,帮他挑点,所以动作有点慢。”
说着,他侧头问叶筝:“阿姨,火鸡面在哪里?双倍辣的。”
“在左数第三个货架尽头,火鸡面都在那里,自己去挑。”
徐立阳随手拿了几包火鸡面,又拿了点零食,纸和笔同样挑了一套,直接巨信支付。这期间,班长一直沉默地跟在徐立阳身边,像陪同,也像是监视。
“欢迎下次再来!”叶筝扫完码后,笑着说道,趁班长没注意,给徐立阳使了个眼色,“明天早上十点,本店有限时优惠,全场9.5折,多款商品买二送一,同学记得来哦!”
“好的,辛苦阿姨。”徐立阳和班长都点了点头,走出了小卖部。
两人走在路上,班长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徐立阳:“你的书,我给你拿来了,你落在图书馆了。”
“啊,太感谢班长了,帮我借,还帮我拿。”徐立阳假笑客套,接过书,放在塑料袋里。
“记得看。”班长又提醒了一句,没有再多说话。
浓雾好像越发浓了,行道的灯光彻底被浓雾吞噬。别说前方的路,徐立阳甚至连自己的脚都看不清,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得十分艰难。
但是班长好像根本看不见浓雾,在浓雾中行走得仍然非常自若,有时候还会拉一把快要摔倒的徐立阳。
奇怪的是,班长的手并不像徐涛的那般冰冷粘腻,还算是在体温偏低的人类范围内。
两人走到图书馆的时候,那些在浓雾里散步的半诡异状态的同学都不知所踪,图书馆前亮着的灯光也暗了下来,似乎是要关门了。
“徐学长!”
正当徐立阳准备和班长转向通往三栋宿舍的行道时,一声热情的男声穿透浓雾传了过来。
这耳熟的声音,一听就是性格太过活泼导致非常自来熟的徐涛。
两人脚步一顿,徐立阳回头看向从浓雾里逐渐显现的徐涛:“怎么了,有什么事?”
徐涛是小跑而来的,此刻还有些喘——这让徐立阳非常惊讶,随之而来的是毛骨耸然之感。徐涛表现得越来越像个真正的人类了,但是他的面板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物种是【被迷雾影响的人】。按照叶筝写的自救指南上的信息来看,这说明他的转换已经快要完成了。
“没什么事,我刚好也是三栋的,想着跟学长们一起走。”徐涛笑着说道,不经意看了眼徐立阳手上拎着的零食,“学长还喜欢吃这个吗?”
“舍友喜欢吃,我还可以。”
徐涛笑嘻嘻地盯着徐立阳,眼睛中却没带笑意:“但是我们,应该不会有食欲才对啊。难道学长和学长的舍友……”
徐立阳:……
要不是他刚刚才在小卖部看到一个半诡异状态的同学买了一瓶可乐,他一定会被徐涛这副模样诈到。
“学弟别说笑了,食欲人人都会有,怎么会有人没有呢?”徐立阳淡淡微笑道。
见徐立阳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失措的样子,一直在观察他的徐涛有点失望。
“徐立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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