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铮,碾过去。”
“是。”
得了自家姑娘的命令,迟铮收刀坐下。扬起手,照着马屁股上就是一鞭子。
马儿忽然吃痛,嘶鸣着将两只前蹄抬得老高。
这番动作可吓坏了倒地的妇人,眼见着马蹄车轮朝自己踏了过来,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到路边。
见那马车绝尘而去,心有戚戚。
那身份最贵重的妇人捋了捋乱发,又气又急,鼻子眼睛都拧到了一块儿。
“噢哟,这定国府的小姑娘,还真是个母夜叉啊!”
又一位妇人则捏着帕子,挤出两滴眼泪:
“不行,我们家的环哥儿,可不能跟这样的姑娘有牵扯!”
“可不是嘛!俺们家就大力一根独苗!可不能去给这个母老虎当牛做马!”
众人寻声看去,竟见身侧还有一五大三粗的农妇,挖着鼻孔一直张望那马车:“也不知道能给多少银子。”
“切!”
妇人们白了一眼,便跟着马车向定国府大门走去。
。
进了门的陆挽澜,本想着先安慰二哥一番,毕竟被姑娘们的娘亲堵在家门口大骂,也不是光彩的事。
遍寻前厅、偏殿无果,倒是在后花园寻到了二哥陆云帆和四哥陆云昭。
可眼前的一幕,彻底把她吓懵了。
二哥陆云帆,身着华服,言笑晏晏,身子歪坐在一张雕花紫檀木的榻上,左手拿着一摞锦册,右手执笔悬空,在上面描描画画。
四哥陆云昭,则伏在一张宽大的柏木桌上,左手拨弄着算盘,右手数着堆成小山似的银锭子,嘴里碎碎念:“这个不错,值这个价儿。”
而两人面前,则站着数十个玉面娇郎。
或玉树临风舞刀弄剑,或娇柔婉转轻歌曼舞,池塘边还有几人在吟诗作对,提笔作画。
不远处还有“当当当当”切墩做菜,噼里啪啦砍柴火的。
百草争艳,好不热闹……
众人见到陆挽澜踏步而来,一身天水碧色玉衣,眉目如画,粉唇微启宛若天仙一般。
纷纷眉开眼笑,翩然若蝶前来行礼:“见过姑娘。”
饶是接受过现代思想教育,且见过些世面的陆挽澜,见着这番景象,也不由得心中一凛。
踉跄了几步,幸而被迟铮扶着,才不至于摔个跟头。
二哥陆云帆见小妹回府,扔下笔墨跳了过来,二十又三的岁数,却并不稳重:
“哎呀,小妹,你可想死二哥了,怎么一去三四月,我还以为你被燕王气的不回来了。”
陆挽澜只扯了下嘴角:“二哥。”
四哥陆云昭收了收银两,精明的杏眼掠过几个表现好的郎君,便也走到近前:“小妹,一路上可还顺利?”
“呃,四哥,我们还算顺利。”
“那就好。”四哥抿嘴微笑。
“你们这是?”陆挽澜来不及寒暄,也全然顾不得语气神态,只想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却见二哥拉起自己的手,把她引到榻上,把几本锦册塞了过来:
“这些啊,都是二哥和四哥为你千挑万选的!他们都是高门大户家的贵公子,相貌和才华都是数一数二的!”
“不错,四哥已经帮你了解了,确实品性俱佳!”四哥陆云昭眼神肯定。
“你们帮我挑,挑他们做什么?”陆挽澜把锦册放在一边,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做为你的面首,大婚当日,随你去王府侍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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