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挡了个空!
这电光火石的刹那,晨飞反手一拳猛击,先打在了道友坚的脸上。
这一拳蓄满了晨飞为父亲、老叶和叶翠儿报仇雪恨的满腔怒火。
那力道威力千钧,直打得道友坚连人带刀倒飞出去,又昏倒在墙角。
这下,这道友坚从此要改名道友瘫了……
这个卑劣的罪魁祸首,终于得到应有的报应!
张胆吓出一头冷汗,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这一眨眼功夫,便是半条腿踏进了鬼门关。
“多谢,多谢!”他颤声向晨飞连说了几声感谢,大眼睛里露出感激之色。
晨飞关切问道:“张sir没伤着吧?”
丧忠哥也踉跄着过来,抢着问道:“张sir,你没事吧?”
张胆正要摇头回应。
突然阿光胖乎乎的身影从外面猛冲了进来,手上提着一根棍子。
劈头盖脸就照着丧忠哥一棍打下去。
嘴里一边骂着:“打死你们这帮衰人!”
他在对面街道等了许久,不见晨飞的动静,以为形势不对,就鼓起勇气想冲进来帮忙。
就在离丧忠哥头顶不及半寸的间隙,晨飞抬手稳稳接住他的棍子。
空中挥舞而下的棍子,就像在晨飞手上生了根,再也难动半分。
“阿飞,就是他们打我!”阿光的语气带着哭腔。
晨飞皱眉望着阿光,用力摇了摇头:“罪魁祸首已经被我打飞了,饶了他吧。”
他的心里何尝不想像阿光一样一棍子砸下去,快意恩仇。
然而这一棍子下去非但不能解决恩仇,还可能留下无尽的麻烦。
阿光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突然也想通了。
他挥手把棍子远远扔了出去,喊道:“算了,交给阿sir你处理吧。”
张胆指着惊魂未定的丧忠哥的鼻子,厉声骂道:“你们这班无法无天的烂仔,敢袭警?”
“带上你的这班垃圾,跟我回警局。”
丧忠哥哭丧着脸,带着他那班马仔,抬起烂泥似的道友坚,一瘸一拐地鱼贯而出。
……
“晨飞,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讲。”
波叔见事情平息,悠悠地交代道。
他的这话似乎也是跟即将走出门去的古惑仔们强调的。
老叶看着波叔,表情复杂。
“肥波,你说这么多年的街坊,我哪能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大人物!”
波叔摇摇头,把手扇了扇:“丢,老叶,别开玩笑了”
老叶接着说:“我以后是叫你义尊,还是叫你肥波?”
波叔啐了一口:“以后我还是那个天天跟你吹水吵架的肥波,你别想要把我当外人。”
他又深深叹息了一声:“那个潮义安的义尊早已经死了!”
“十年前,我连累得妻儿惨死,早已经退出帮派,不问江湖。”
叶翠儿好奇地凑过来问道:“波叔,你怎么退出江湖退到尖沙咀这么热闹的地方来了?”
晨大勇接嘴道:“这就叫大隐,隐于市。”
说着微微咳嗽起来。
波叔哈哈大笑:“什么大隐,我是瘾大,舍不得你们家的叉烧饭!”
众人闻言,纷纷被波叔逗得哈哈大笑。
晨飞扶住父亲,说:“我送大家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阿光也上来扶住晨大勇另外一条胳膊。
叶翠儿扶起了她的爸爸老叶。
波叔一拍老叶伸过来的手:“你们赶紧去吧,我还要到街口的跌打药铺拔火罐去,痛风痛得走不了路,哎哟!”
……
这期间,张胆领着丧忠哥一伙古惑仔出了翠芳园茶餐厅外面。
在无人注意的街道角落,便悄悄放走了他们。
这就是1978年香江的黑白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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