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千千万万,在旧社会受尽欺辱的广大妇女中的一员,是一位有良知、看不得自家姐妹受欺负的一名普通过路群众。”
周敏或许因为她家挨批评的事经历多了,有点久病成良医的味道。
所以周敏唱调调、扣帽帽的手艺,真不差,“王德胜是吧?不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土豪劣绅,竟敢仗势欺人,当众强抢民女?
你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拿那点债务,来逼迫我的姐妹嫁给你这个债主做小?
王德胜,你这是想学黄屎人吗?!”
周敏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刻满了凛然正气!
而且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以说是字字诛心,“你这是想把我家的阿菊妹子,逼成新一代的喜儿吗?你要搞懂这是什么社会,你咋就敢这么做?!”
周敏把对方包装成债主形象。
这种手法显然比骂他是人渣、是驴的杀伤力和震慑力,要大上很多。
刻着“债主”两个字这顶帽子,实在是有点大,王德胜显然戴不住。
虽说没把他压的双股颤颤。
在王德胜心里,却是非常的忐忑。
至此他算是知道了:在场的人当中,很可能不完全是那些成分不太好的人在吃席。
不管怎么说。
最起码,这里面有一个编帽子的高手!
这是让王德胜,有点遭不住的存在,“别污蔑我,我家三代贫农。”
王德胜强自冷哼,“按照乡俗,女方不愿意嫁,那让她把彩礼给退回来,这过分吗?
你这位女同志可不要乱说,我这种做法,和黄世仁有什么关联?根本就不是一码事!所以,又啷个扯得上什么债主不债主呢?”
周敏冷冷一笑。
随后上前,把抱着桌腿不肯松手的阿菊给拉起来,“幺妹儿别怕,不就是一点儿钱粮吗?我借给你。”
周敏指指周健,“那个谁,你去把东西取来。
把这位仗势欺人,拿钱来欺负我们劳苦大众、专会凌辱穷苦姐妹的家伙,给赶紧打发掉...免得让人看着倒胃口。”
周健哎了一声。
刚刚走出去两步,又扭头问:“要不要我把步枪也提过来?子弹先拿50发够不够?”
周敏摇摇头,“不用了,我们相信有组织做主,这个当了债主的坏分子,还不至于丧心病狂的敢当众强抢。”
王德胜听着周敏含枪夹棒、绵里带针的话,忍不住脸颊直抽搐...
遭不住啊!
玫瑰虽然漂亮,可太扎手。
山里人,多半不善于言辞。
山里的男人,就更加的善于行、而讷于言了。
眼前这个王德胜,他也就是靠着家里的成分好,才当上了生产队记分员。
这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干部。
当记分员,没任何特权。要是他敢少记别人一个工试试?
轻则被生产队的婆娘们,破口大骂!重则还得挨拳头、被社员举报,说他私下克扣社员们的工分...
这就严重了!
所以计分员只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轻松的活,但真还没啥特别的权力。
无非就是他出一天工,能够顶别人1.2倍的工分罢了。
要说在生产队里,最让社员们喜欢去结交的,其实还得数生产队长,还有就是仓库保管员。
等到以后大食堂成立之后,大家最喜欢深交的,就变成了掌勺的炊事员。
所以无论局势怎么变化,啥时候都轮不到一个小小的记分员嘚瑟!
韩晓康从桌子底下,给周敏塞过去自己身上所有的钞票。
周敏左手欠偷偷接过韩晓康递过来的钱,然后还装模作样的,在兜里面进进出出的掏了两下。
随后“啪”的一声把钱拍在桌子上,“黄世仁,过来拿你的臭钱!”
此话一出,
王德顺的脸颊,就抽抽的更厉害了...
咋还没完没了了呢?
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是两码事吗?
这娘们儿...烦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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