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一旦让圣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北原上，空虚的后方被偷袭时就将会是真正的措手不及。

然而混在北原修行者当中的净土弟子，或者说“天魔”却更加可怖，不过第二天，他就自曝身份，随后自杀。

若不是有圣人在场，他们的脸色还要更加难看一点。

“如今看来，这姬承天打的是什么主意，还真不好说了。”

而阳国也已经被舆论架在了火上烤。

秀心道：

他说天魔有智慧，欲以人乱人。

他虽然认识张智周……但也没有什么交际。

那个传说中，拿着那把名为“好剑”的名剑的老乞丐，其实便是转世的裴寒正。

“正是。”

所有人都知道，观天司能够看见“天命”。

苏怀嬴又翻出了自己的曾曾曾祖奶奶是阳国和亲的宗室公主，若是把她算作阳国皇帝后代，也未尝不可。

苏怀嬴也知道这事儿，当时还忍不住嗤笑一声：

“求助？他姬承天怎么不叫东皇出来打头阵。”

这是原本的打算。

齐司白的目光落在更远处。

如今圣人入场，战场上时时刻刻都会崩塌，时不时就来一个大动静。

“原来那才是我的天命？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因此周国只派出了那三劫宗的太上长老燕太乙。

奇怪！当然奇怪！

这简直奇怪死了！

他往前十年都在皇宫里当乐师，哪里来的孩子？

没想到如今，竟然被姬承天给请了出来。

张智周凝重道：

苏怀嬴冷笑道：

玉雪珑皱起眉：

莫旭的目光落在了秀心身上：

“如此说来，净土将你斥为叛徒，发布追杀令，便是因为你知道了真相。”

当然，也可能不是莫名其妙。

“陈旷便是我父亲，他叫我带这个和尚来找你们。”

倘若此时净土化作另一个夜蛮的出兵点……猝然两面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阳国与周国，一西一东，恰好是中域两极。

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

一朝踏出自由山的“文圣”夫子。

除了各门派的门主、宗主之外，最引人瞩目的便是两人。

观天司的弟子，竟突然又一次看清的悬挂于亘古天穹之上的“天命”。

她抬起头，看向眼前在凛冽暴风雪之中的被淹没的城池，上头猎猎作响的是夜蛮的王旗，目光冰冷。

张智周眯起眼睛，道：“当初我让他替我去凭古战场，离开之前，他曾经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便是去阳国一条江下，说是处理一些事情。”

然而……旬密山崩塌了。

而此刻圣人却已经不是安全的象征，而是另外一种隐秘的恐惧……

若再有圣人背书，这消息便有九成可信。

如今，无论谁来说净土有问题，都要先面对质疑，那便是耽误时间。

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夜蛮天生以人为食物，这是不可调和的天性，人类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食物。

这再也不是能够阻挡夜蛮的高墙了。

就算夜蛮数量再多，跨不过旬密山，他们要面对的，也永远仅仅是先头部队而已。

“张智周？”

受过净土恩惠的修行者何其多，自然许多有不相信的言论。

他并没有死。

“心圣”吕折旋拒绝离开梁国，玄神道门的那尊“无为圣人”蔺青崖竟然倒骑他的鹿，一跃至战场之上。

在场的所有修行者立刻脸色骤变。

现在这些利刃，要来刺向中域了。

为什么永远也杀不完？

“怎么人人听到他是我父亲都要大惊小怪一番，这是很值得奇怪的事情吗？”

是的，失踪多年，一直被认为可能已经形神俱灭的“剑圣”裴寒正。

原本苏怀嬴，已经打算在莫旭出关之后，让他前往前线，再放出那被国运镇压的望姝元君。

他将事情始末完整说了一遍，感叹道：

“我原先还以为他同样是天魔附体之人，甚至是构陷我的主谋，见到这些安排，才知道原来他是故意为之，想要放我出来报信。”

不过，这些人类看起来并不能理解，她也懒得再解释了。

“你父亲？！”

难不成，要策反那七十二部？

“那便是步步凶险，如履薄冰。”

更何况，还有夫子站台。

以魔灭魔？怎样才能以魔灭魔？

师父回答，有解。

良久，齐司白抬起头，看见漆黑夜空之上，恰有几枚星辰熄灭。

这个曾经在蓟邵郡帮过陈旷，被陈旷横插一脚抢走了天命的观天司当代唯一弟子。

以及……曾一曲碎山河的“乐圣”奚梦泉。

此言一出，苏怀嬴和莫旭顿时恍然。

上头编织的装饰，都是她这么多年收集的宝贝。

这么多年来，不知道为什么，裴寒正一直没有重新以“剑圣”的身份露面。

秀心终于镇定了下来，双手合十，脸色严肃：

张智周忍不住感叹道：

“他竟然知道真龙诞生之地！”

但也并不是完全的陌生人。

那个一心想要寻找一个千古奇君的疯子。

谁能想到，旬密山竟然会崩塌。

没错，那个行踪不定的“乐圣”奚梦泉，陈旷的半个师父，竟也在北原战场上现身了，还带着一只鲲鹏大妖。

这众多圣人齐聚的场面，震撼到了极点。

那万丈的山脉上曾有人皇设下的禁制，那是参寥境的手段，连圣人也奈何不得。

齐司白想到了前阵子自己的师父给自己传递的信息，也是他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句话。

望姝听出来了这根本是胡搅蛮缠，然而如今的局势，江山倾颓，国运流散……她选择了同意。

然而夜蛮被血腥的战争滋养，无论是数量还是修为，都在水涨船高，节节攀升。

人亦有智慧，可以魔灭魔。

这也是为什么旬密山如此重要的原因。

“真是高明。”

齐司白闭了闭眼睛，便阅览完了其中消息，先是惊异，随后便是凝重。

阳国刚刚因为一场史无前例的内战耗空了国力。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人物——观天司齐司白。

如此一来，其他门派和国家的圣人，自然也没有理由不出面。

但观天司的神秘和可怕，还是深入人心。

“可惜，这一次，我不会再与人赌心。”

“你们从何而来，我便要让你们葬身何处。”

沈星烛拔出长剑，剑锋在雪地上逆向拖出一条长长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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