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放弃追求美好生活是人的天性，我们从来没有一刻放弃过努力……”

“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我们熟悉的朋友与家人身边，为此，我们更要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要求你们每个人都去寻找回去的方法。但保护好我们现有的生活是每个人的责任与义务。我们奈梵黎人在这个世界已经足够卑微了，即便是这样，有些人仍然觉得我们过得太好了。一味地妥协与忍让，最后换来的只有毁灭。”

方剑的话，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调动了起来。一场追悼会，俨然成了一次誓师大会。

左柚在人群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艾伟达义体医疗的销售代表，碧黎曾经的追求者；土豆教的卢卡斯神父，碧黎曾经的追求者；食品打印餐馆的老板张弛，碧黎曾经的追求者；还有镇上修理厂的修理工钱在首，疑似碧黎的追求者。

他忽然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些人。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幽绿色的身影在人群中走来走去。

“她”在每个人的身前停留，然后伸出五指在人家眼前比画，可所有人都因为无法看见她而没有回应，这也是当然的。

这个数据灵魂是碧黎，是左柚在爆炸前的那一刻将其复苏的，之后左柚便失去了意识，所以复苏后的碧黎一直处于自由行动的状态。

当她来到左柚面前时，她的脸与左柚的脸贴得格外的近，就仿佛是要看清楚左柚脸上的毛孔一样，这让他感到十分尴尬。

“帅，真的帅，之前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敢直视他的脸，这张脸简直是长在了我的审美上。”光是零距离观察还不够，她又绕着左柚转了一圈，恨不得将左柚衣服里面也打量一番。

由于左柚周围挤满了人，她绕圈的时候都是直接从这些人的身上穿过去的。来到左柚身后，她看到了左柚背上缠着的绷带。

“幸亏没有伤到脸。”

她竟然发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叹。

“这双手看起来好有力啊，如果让他握起皮鞭的话……”

碧黎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仿佛真有一条无形的皮鞭打在了她的身上。

随后她才发现，左柚正以一个看什么脏东西的眼神看着她，瞳孔则随着她的动作移动而移动。

“你能看见我？”碧黎用极度惊愕的语气问道。

“你觉得呢？”

左柚突然的自言自语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他赶忙对周围的人露出歉意的微笑，然后对身旁的达莉娅说：

“我去上个厕所。”

“好的，我扶你去。”达莉娅看着左柚后背的绷带示意道。

“不必，我马上就回来。”

……

……

离开礼堂后，左柚走了很远才找到一处没人的角落。

但他发现碧黎并没有跟来。此刻的碧黎正在礼堂门口纠结着，一想到刚才当着左柚的面讲出的那些话，碧黎恨不得给自己两枪，可惜她已经死了，不能再死一次。

半天不见碧黎出现，左柚只得对碧黎发出了命令。

结果碧黎的身体违抗她的意志飘到了左柚的面前。

“我怎么会？……你为什么看得见我？”

“我当然看得见你，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听了左柚的这句话，碧黎莫名其妙地脸红了起来，虽然她现在是通体幽绿色的灵魂状态，但左柚还是感觉到了她脸部的颜色变深了，而且，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虽然她现在可能并不需要呼吸。

左柚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然后赶忙解释道：

“我说的主人，并不是你理解的那种主人。你是被我复苏的，所以只有我能看见。”由于左柚对碧黎使用的是复苏而不是唤醒，所以他像看电影一样了解了碧黎的一生，原本这些记忆因为自己昏迷而失去了，但当看到碧黎的时候，左柚还是回想起了一部分，其中就包括碧黎异于常人的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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