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大明这才立国不到百年,迁都北京也不才不过三十年光阴。”
“难道尔等还不如北宋古人?”
“想那北宋灭国,还是在问鼎中原的百年之后!”
“咱们大明的汉家衣冠这才穿戴了不到百年,难道诸位还想再次穿上胡服?”
“汉家子民刚从蒙元的暴政下解脱出来,难道又要重新沦为异族奴隶吗?”
朱祁钰是动了真怒。
汉唐之时,汉家儿郎莫不是血性之辈。
自宋以后,骨头都软了!
“宋人灭国,五千年来第一次。”
“崖山海战之败,更是遗恨千古!”
“你们一个个自诩为饱读圣贤书,圣人可有卑躬屈膝以侍奉倭寇蛮夷之事?”
“华夷大防,非是人种,而在传承。”
“华夏经典传承百年,当为天地正气所在,又怎么让野蛮、残暴充斥中原大地?”
“孔孟老庄若是在世,你们有何脸面自称学生后辈!”
朱祁钰这番话,算是让有心思逃跑的大臣彻底无言以对。
这些大臣,之所以自视甚高,因为他们能够识文断字,有着一种优越感。
天下读书人莫不子曰诗云,莫不自称孔孟门人。
用孔老夫子来压这些读书人,是最合适不过了。
“徐爱卿,孤想问你一句。”
“你穿上这身官袍,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利,还是为了造福天下苍生?”
朱祁钰冷笑着。
“微臣,是为了天下人!”
“臣受圣人之言教诲,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跪在地上的徐珵嘴上正气凛然,可他的背后已经冒出了阵阵冷汗。
天下读书人,虽然有一心为公者,不过更多是为了荣华富贵。
但是作为读书人,又不得不端着架子,一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模样。
谁要是说自己是渴望权势,那么注定会被天下人耻笑和唾骂。
“那孤问你,朝廷在南迁之后,京师是不是防守空虚,瓦剌人会不会重新进入他们的大都?”
“京师一破,北国六省是不是便会迎来胡骑马踏?”
“我们这些身居高位者可以南下,北境老百姓也能全部南下吗?”
“你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难道北境百姓就不是我华夏子民?”
“你如此行事,无异于把千万黎民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朱祁钰步步紧逼,让徐珵无言以对。
“国难当前,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保家卫国之责!”
“你这是在分裂我汉家疆土人心!”
朱祁钰的这一顶大帽子,压的徐珵抬不起头。
朱祁钰对徐珵全无半点好感。
历史上的徐珵,因为南迁提议,被朱祁钰所厌恶,仕途上郁郁不得志。
后来徐珵献媚内阁首辅陈循,听从陈循的建议,改名为徐有贞。
朱祁钰不知徐有贞便是徐珵,委任他治理河道重责,因功升迁为左副都御史。
然而后来徐有贞为了個人前途,伙同他人迎朱祁镇复辟,提议杀于谦、王文,并且使得朱祁钰被朱祁镇所害。
如此卑鄙小人、忘恩负义、残害栋梁之徒,实际和秦桧是一丘之貉。
“让北国千万百姓被贼寇马蹄践踏,是为不仁!”
“枉顾圣人教诲,毁我华夏衣冠,是为不义!”
“放弃太祖来之不易的恢复北国之地,是为不忠!”
“你徐卿如此不仁不义不忠,还有何面目立足朝堂之上,还有何颜面谈论天下事!”
朱祁钰双目通红,脸上青筋暴起。
“臣知错!”
徐珵吓得连连磕头。
“求殿下宽恕!”
哪怕额头鲜血涌出,徐珵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仪鸣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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