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小吏出身的张三凤,因为在处置曹泰一事上的果断,被锦衣卫指挥使卢忠所看重。
张三凤回到京师之后,卢忠当着锦衣卫众人的面夸奖了他一番。
张三凤这天如同往常一般到锦衣卫北镇抚司内当差,闲来无事就就随手翻起了桌上的邸报。
突然,堂外有人猛烈摇铃,同时高声大喝起来。
“卢帅有令,所有百户以上官员,都去正堂集合!”
“若有无故缺席者,将会严惩!”
喊话声落地,各处签押房里面都已经是议论声连成了一片。
张三凤初到锦衣卫自然是不敢大意,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抓起桌上的绣春刀就走出了门外。
一边出门,张三凤一边将绣春刀挎到了腰间。
刚一出门,张三凤就见到不少锦衣卫官员都是纷纷往着前厅而去。
这幅景象,如临大敌。
锦衣卫千户朱骥,向来为人和善。
在碰到张三凤的时候,朱骥还特意提醒他快一点。
“卢帅,那可是一个天塌下来都不会出一声的主。”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突然会如此兴师动众?”
朱骥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和张三凤闲话了两句。
“哦?”
“卑职我初入锦衣卫,对于很多事情都并不太了解。”
“千户大人若是不嫌弃,能否帮我细细说上一说?”
张三凤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他急于看到自己能够在这里结交朋友。
朱骥既然示好张三凤,张三凤自然不会失去这个机会。
因为张三凤听说了,朱骥虽然是個千户,可是和当今天子朱祁钰有过多次交集,朱骥可谓是前途无量。
“我们之前的指挥使大人马顺,那是被定性为阉贼王振的同党,更是被文官们在午门内活活打死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锦衣卫不复当年之勇,处处都是小心谨慎。”
“除非是陛下开金口,又或者是证据确凿,不然卢帅一般大动干戈。”
“现在的卢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更是珍惜自己的羽毛,不愿意多生事端出来。”
朱骥觉得自己话里有不妥之处,连忙又改口。
“马顺,他真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也是连累了我们天子亲军锦衣卫的罪魁祸首!”
朱骥其实也听到一些风声,说他很有可能转任南镇抚司充当指挥使。
鉴于这种情况,朱骥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
“纵然马顺是乱国之臣,可我们锦衣卫却是太过冤枉了!”
张三凤听出来朱骥这是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所以才跟着说起了马顺的坏话。
张三凤也知道现在锦衣卫内部是“提马色变”,所以张三凤这是故意把自己带入锦衣卫的角色。
如此一来,张三凤就可以拉近他同朱骥之间的关系。
“谁说不是呢!”
朱骥点了点头。
“要不是我们锦衣卫监察着群臣,说不定他们无所顾忌之下,就会干出什么不法的事情来。”
“我可是听说了,这帮文臣可是连今上都敢咄咄相逼的!”
张三凤的话起了作用,朱骥这下子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而且到了后面,也不知道朱骥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他是把事情扯到了群臣要求同瓦剌议和,乃至于迎回太上皇朱祁镇的车驾一事上面来。
张三凤细细一思,想到这几日群臣频繁上书进言,顿时起了敏感之心。
莫不是有人又上书言是,惹恼了朱祁钰?
所以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卢忠,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召集一众锦衣卫?
来到锦衣卫衙门的大堂之中,只见到到黑压压的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大堂正中的台面上,已经上任快一年的挥使卢忠,正端坐在主位之上。
卢忠今日身着一身三品绯色武官常服,而且还十分罕见的佩带着锦衣卫专属的绣春刀。
卢忠的身边,四个从三品指挥同知,八个正四品指挥佥事,十六个正四品镇抚使。
而朱骥则同张三凤分开,站到了十六所千户们行列当中去。
台上众人都是黑着一张脸,显得神色颇为凝重。
等到人员齐备后,卢忠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朗声说到。
“今日朝中出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宫里传出圣旨,要我等锦衣卫前去彻查!”
一众锦衣卫将校都是闻言色变,不少人更是窃窃私语,忙着向身边同僚打听事情缘由。
见到自己属下如此不遵礼仪,卢忠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快之意。
心中烦躁至极的卢忠,起身狠狠一拍桌子,对着台下众人就是一通叫骂。
“都给我闭嘴!”
“马顺之前就是这么管治你们这些人的吗?”
“怪不得锦衣卫落魄到今日这般田地!”
卢忠暴喝,总算是镇住了台下锦衣卫众人。
众人也都是纷纷收了窃窃私语,如同木桩一样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今日所议之事牵扯甚广,要是有那个不长眼的胡乱说了出去,可别怪本指挥使无情。”
卢忠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知道咱们锦衣卫中,有不少都是勋贵子弟萌荫入仕。”
“不过今天本指挥使既然坐在这里,你们就要听命而为。”
“若是有胆敢明知故犯者,唯有乱棍打出去!”
见到台下鸦雀无声,卢忠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封内廷送来的密令。
“今日早朝过后,内阁次辅大学士,工部尚书高谷,在其家门口捡拾到一封匿名书帖。”
“书帖之中狂言浪语,要当今陛下行过往唐肃宗之事,以大礼迎接太上皇车驾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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