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见他脸上的不解，也是无奈的解释道，“如今天降大旱三年之久，别说牛肉了，就连这牛骨头我也是不敢卖啊！”

“现在也就指望着用这一罐的骨头熬汤凑活着喝了，等这些也都喝完，再吃些什么还不知道呢。”

老头苦笑着，掀开了衣服露出了那瘪下去的肚子。

“行了，等会留下来给你也备一碗吧。”

那老头苦笑连连，而后慢慢的去敲门，一户又一户的，没过多久，那熬汤的大罐周围便挤满了手捧破碗的百姓。

“一户一碗，不要抢。”

老头那虚弱的声从后方传出，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原本拥挤的众人见到他纷纷让路，留出了一条宽阔的路。

“老先生...您先喝吧...”

一男子眼角流着泪说道，“您不必为了我们这样受苦啊...我们还年轻，抗饿。”

“瞎说什么，抗个屁饿，让你喝你就喝！”

老头佯怒，便要举杖打他，却后脚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林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扶住了他。

“多谢小兄弟啊，我这老骨头刚才要是摔一下，恐怕就要没咯。”

那老头不仅不后怕，还打着自己的趣，“不过死了也挺好，像现在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一人一碗如清水般的肉汤，大家都没有下嘴，家里的老婆孩子都还饿着，自己怎么敢喝？

“行了，都回吧，散了散了。”

分完汤，老头便笑呵呵赶着众人。

“老先生，您的汤呢？”

“在罐里嘞，不仅有汤，我还能吃些肉呢，不用担心老头子我。”

“倒是有着圣人心肠。”

林宁一眼看出了罐中仅剩的骨头残渣，汤是一点不剩。

“小兄弟，这里就剩半碗了，你将就着喝吧。”

“老先生不饿？”

“嘿嘿，罐里还多得很呢，老头子我能亏待了自己？”

林宁没说话，向前掀开了罐盖。

“吃些骨头犒劳自己？”

“这......”

他本想拦住这年轻人，但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撑着他向前走了。

“还有没有水。”

“就剩三桶了，水井的水也快吃完了。”

林宁取了一桶，倒入罐中，于小世界中取了些土豆块子，削皮后也尽数丢入罐里。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他掀开了罐盖舀了一碗递给了老头。

“吃。”

“这...吃食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吃。”

林宁夺过碗来，强行喂至他的嘴边。

那老头边吞咽边留着泪：“我吃饱了，留给你们吃吧...”

.........

“也就说如今是秦朝了？”

“是。”

老头回道，“秦朝一统天下后，本以为以后的日子会变得安稳，结果却迎来了这么一场大旱，三年无雨，颗粒无收，如今地上的草都快被吃干净了，现在村子外面有数不清的尸骨嘞！”

“老先生，不必着急，我说我会算命你信不信。”

林宁笑道，替他抹了一把泪，“不出三日，这里就会下一场大雨，到时候你让村民们将这些作物种在地里，留一小部分当做口粮即可。”

“哎，希望如此吧，小兄弟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就住在老头子我这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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