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玉明知阮氏气得想杀了她,偏偏就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当她决定拿蜀药出来帮林舒然的时候,她就知道阮氏会气得跳脚,这不过是她回击给她的痛苦的万分之一。
“大姐,这是我前几日去观音娘娘庙为你求的送子符,希望你早日能得偿所愿!”陈佳婷端庄大方地走到陈佳玉和林舒然几人面前,然后掏出一个黄色的送子符浅笑盈盈地递给陈佳玉。
在场可有不少人都看着,雷莹莹瞅了一眼陈佳婷,眼中流出不喜,满京城谁不知道陈佳玉成婚多年没有生子,太医都说她很难有孕,陈佳婷故意在人前给她送子符,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看这送子符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别让人家说陈家的女儿都一样,正妻还没入门,小妾的孩子就在肚里揣着呢!”陈佳玉也不怕在人前自轻自贱,她不怕丢任何人的脸,包括她自己的。
阮氏、醇亲王妃和陈佳婷一听陈佳玉这样说,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仿佛陈佳玉说的就是她们一样。
“大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陈佳婷委屈地眼泪都掉出来了,“咱们可是亲姐妹!”
“你就是这样做姐姐的,你妹妹还没嫁人,你就咒她!”阮氏气哼哼地走上前恶狠狠地看向陈佳玉怒道。
陈佳玉则委屈巴巴地说道:“我说了什么吗!母亲和妹妹想来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祝愿妹妹早日为婆家生下一男半女。”
阮氏和陈佳婷好赖话还是听得出来,陈佳玉心中一直对她们有怨气,怎么可能会真心祝愿。
“王妃,外边有位叫白霜霜的姑娘,说是来给您和各位夫人请安。”就在这时,有王府丫鬟进来通禀道。
“白霜霜?”醇亲王妃一愣,她不记得有白府的姑娘。
“难道是花香楼的花魁白霜霜?”定远侯夫人袁氏皱了皱眉,却见那通禀的丫鬟点了点头,在场的夫人们都变了些脸色,这种场合怎么让一个青楼妓子来了,还来给王妃和各位贵妇请安,也太没有规矩了!
对于晋朝后宅这些主母千金而言,青楼里的女子是她们最瞧不上的,身份低贱不说,一张床榻千人上,一点朱唇万人尝,实在是脏的很,而且专会妖媚迷惑男人,多少好儿郎都被她们迷了心志误了正事,实在是可恶的很。
“谁让她进来的,还不让她出去,免得污了客人们的眼!”醇亲王妃觉得脸面受损,这里可是堂堂王府,怎会随意允许一个妓子进门,就算是那些跳舞助兴的歌姬,那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是这青楼女子比不了的。
通禀丫鬟害怕的低下头,但还是说道:“回禀王妃,这白姑娘是世子今日特意请来的,也是世子特意交代,要带这位姑娘来给王妃请安,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醇亲王妃有些恼了,自己儿子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办这场宴席又为了什么,就算他要狎妓取乐,也不该选在今日。
“世子还说要纳这位白姑娘入府!”丫鬟害怕地一咬牙说道。
此话一出,当场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以往听说过醇亲王世子赵现这人风流多情、放浪形骸,却不想他竟如此出格,寻常人家要纳青楼女子进门都颇受争议,他一个王府世子竟连脸面也不顾了,这白霜霜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竟将醇亲王世子迷成这个样子!
林舒然和雷莹莹则同时转向了陈佳玉,见她神色冷漠又平静,听到自己的丈夫要纳青楼女子进门,她也不怒不悲不哀不叹,仿佛一个旁观者,眼中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倒是醇亲王妃气得拍起了桌子,厉色说道:“混账!我醇亲王府是什么人家,就算纳妾也不可能是个青楼女子,来人,将这狐媚子给我轰出去!”
“王妃且息怒,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我怎么听说这花香楼的花魁是许大将军的红颜知己,是不是弄错了?”就在这时,袁氏突然出声说道,甚至故意往林舒然的方向瞅了一眼。
林舒然也没想到这事情还扯到她身上了,不过她假装没听到袁氏的话,就和陈佳玉一样,仿佛自己也是个旁观者。
不过雷莹莹可做不来两人这样的若无其事,她看向定远侯夫人袁氏说道:“世人惯会以讹传讹,许大将军和这位花魁娘子可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不过是因为清缴叛军时,这位花魁娘子出了些力,也不知就怎么传出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来,在云州时,许大将军日夜都与军中将士在一起,这点可是不少人能作证的,倒是我回京的路上,听到很多人私下议论,说是在京城花香楼,定远侯府的韦世子和醇亲王府的赵世子为了这位白姑娘可没少争风吃醋花银子,单单是送给她的夜明珠就能照亮整个院子,真是为博美人一笑甘愿散尽千金呀!”
就像是验证雷莹莹的话一样,这时外边又有下人来禀,说是定远侯府世子韦雄和醇亲王府的世子赵现都到了花厅外,而且两人为争白霜霜已经从别院吵到了这里。
此时定远侯夫人袁氏和醇亲王妃都黑了脸,陈佳婷也瞬间变了脸色,难堪委屈让她强忍着没有在人前发作,努力保持着她的端庄大方,其实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嫉妒。
在此之前,陈佳婷的确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韦雄最近常去花香楼,而且把原本要给自己准备的聘礼——一盒夜明珠,全都送给了花魁白霜霜,目的竟只是让白霜霜为他跳一支舞。
一盒夜明珠为博花魁一支舞,这让陈佳婷如何能接受,所以刚刚听到醇亲王世子赵现要纳白霜霜为妾,她心中是欢喜和幸灾乐祸的,可现在听到韦雄为了白霜霜又和醇亲王世子争起来,她是里子面子都有些挂不住了。
“还请母亲应允,让儿子纳了白霜霜进府!”定远侯世子韦雄突然闯进花厅之中,竟不顾满堂女客都在,对着自己的母亲袁氏请求道。
“混账!”这一次则换成了定远侯夫人袁氏拍桌而起,怒瞪着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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