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相心思缜密,不亏为循吏,下吏佩服!”禹无忧真心实意地行礼说道。
“此刻就无须多礼了,快把殿下迎进来才是正事。”
“唯!”
两人没有再耽误,脚步匆匆地朝着相府门口走去。
在禹无忧和安乐相“交涉”的这半刻钟里,刘贺从头到尾都端端正正地坐在安车的主位上。
虽然座位上铺着填充着丝棉的垫子,但是从出发到现在,他已经腰酸背痛了。
如果说坐在那辆破马车上,刘贺一定会翘着二郎腿躺下去,但是此刻,他目不斜视,正襟危坐,没有一丝戏谑和胡闹的样子。
因为此时此刻,刘贺不是溜出宫偷偷的昌邑门下,而是堂堂正正的昌邑王。
薛怯还在不停地击鼓,围过来的路人越来越多,已经聚集了足足三四百人。
整个相府门口已经彻底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恐怕从昌邑城立城至今,这相府门口都没有如此热闹过。
在刘贺越来越坐不住的时候,相府那厚重的大门终于被推开了。
安乐相也被门外的“盛况”给吓住了,他在门口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仍然在击鼓的薛怯之后,才跨出那道门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刘贺的车下。
“昌邑相安乐问殿下安。”安乐行礼问道。
“安乐相不必多礼,起来吧。”
“殿下,这里人多嘴杂,唯恐殿下受到冲撞,还望殿下移驾,到府中一叙。禹郎中说的事情,下官已经派人着手去办了。”
“好,有劳安卿了。”
刘贺终于如临大赦地下了车,在安乐的引导下朝相府的大门走去。
直到刘贺来到门前,那薛怯才停止了敲鼓。
那“隆隆”的鼓声一停,整个相府门前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那围观的人群的说话声反而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明显。
在戴宗带来的百十号乡梓的宣扬之下,在场所有的小吏百姓都已经知道“昌邑王被人讹了钱”这件事情。
“殿下,这车驾能否暂时到暂且移到府中的偏院。”
“这是寡人考虑不周了。”刘贺又对薛怯说道,“就按安乐相说的做。”
“唯!”
片刻之后,车驾被移走了,但是热闹程度仍然没有减缓。
此时人群分为了两部分,站得近一些的是戴宗带来的证人,站得远一些的是纯属围观的路人。
“殿下,这……”安乐抬手指了指戴宗站着的方向。
“那是寡人带来的证人,他们知道那田不吝犯下的罪过。”
“全部?”
“对,全部。”
“他们恐怕不宜站在此处。”
“那就有劳安乐相派人带他们从侧门进入相府,然后到正堂候着吧。”
安乐相此时有些为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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