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斛粟等同于十四公斤粟】
“有时候,菜金也不一定会发钱,而是会用盐来代替。”
“发下去的这些粟可是原粮?”刘贺问道。
赵充国有一些惊讶,这天子竟然连原粮都知道?
赵充国敢断言,偌大的长安城里,比千石官员的子侄辈,也无一人知道何为原粮。
原粮就是没有脱过壳的粮食。
原粮舂过之后,才是可以直接实用的“米”。
一般而言,十斛的原粮,只能舂出六斛的米。
“是原粮。”
刘贺在木牍上飞快地算了起来,赵充国有些好奇。
他微微看了一眼,发现天子正在写写画画,似乎在用一种他不认识的符号算着什么。
赵充国不敢打扰,只能静静地等待。
一番演算之后,刘贺终于抬起了头说道:“朕算了算,一个士兵每个月的口粮约一百一十三斤,朕没有去过边郡,这些粮食,隧卒们能吃饱吗。”
【一汉斤等同于二百四十八克】
“一个隧卒每天只要三斤粟就可以裹腹了,所以到了月底还略有盈余,可以拿出去换一些盐。”
“那边郡的肉多少钱一斤?”
“羊肉和狗肉一斤约七钱。”
粗略地换算下来,一个燧卒一天能吃到三斤主粮和两斤肉,似乎过得并不差。
但是,刘贺知道,大汉子民讲究节俭,为了让家人多吃一口,这些兵卒恐怕会很苛待自己。
“赵老将军,朕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些兵卒恐怕都会想办法省下一些粮食,换成钱或者盐,到了返乡的时候,带回去给自己的家人吧?”
“陛下,怎么连此事都知道……”赵充国没有忍住,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有些僭越,才连忙说道:“陛下赎罪,是老夫失仪了。”
不是都说天子言行无状吗?
此间看起来,为何如此贤良、体察下情?
“无妨,朕在昌邑国的时候,就喜欢到集市上去闲逛,这些钱粮油米的事情,朕很了解。”刘贺笑道,“不过,国中的不少人因此还说朕癫悖,不务正业。”
体察民情,如何就成了不务正业了,赵充国替天子愤愤不平。
以后谁还敢说陛下癫悖,就要问问自己手中的宝剑同不同意了。
“陛下圣明,非常人所能比。”赵充国由衷地说道。
刘贺没有听到赵充国的这一番发自内心的赞美,他的心和墙角的那些冰块一样,一阵寒冷。
这些可爱的兵卒,拿到的东西太少了,少得可怜。
冒着匈奴人的箭矢,在长城上忍受风吹日晒,却还要为了给家人带回去一些粮食,而忍饥挨饿。
饭都吃不饱,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而在各类官署里的官员公卿,拿得又太多了。
仅仅是一个六百石的郎官,一个月的俸禄就是七十斛,足足可以养活二十个隧卒。
禹无忧这样的郎官对刘贺确实至关重要,但是那些隧卒对刘贺又不重要了吗?
为了坐稳帝位,刘贺还不能对朝堂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但是他却可以先试着让普通兵卒们吃得再饱一些。
想到这里,刘贺试着对赵充国说道:“老将军,朕有一事想与你说一说,你看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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