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公,你这是在行逼宫之事,想以县官之怒来成全自己的名节,如此一来,天下可能会大乱的。”田王孙等人已经看穿了夏侯建的想法。
如果县官应了夏侯建等人的要求,那么夏侯建自会成为儒林的柱石;如果县官降怒与夏侯建等人,那么更能成全夏侯建等人不折节的名声。
这看似是诤臣进谏,但却包含着私利——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却偏偏要闹大,不是为了私利又是为了什么?
田王孙等人怎可能参与呢?
“田公既然胆小怕事,那就无须多言了,恕不远送。”
夏侯建下了逐客令,田王孙等人不可能再留下,当下就带着所辖的博士弟子离开了。
顿时,整个大堂里就少了一大半的人。
夏侯建看了看,说道:“诸弟子先回去,带我等商议出了一个章程,会通传大家的,此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定要让朝堂上的百官,看到我等儒生的怒气。”
“诺!”
容易被煽动起来的年轻儒生一个个都面红耳赤,心中狂跳不止,他们自以为自己会去做一件流芳百世的事情。
殊不知他们根本只能看到这大汉的一角,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马前卒。
……
片刻之后,大堂之上,就只剩下三个博士官了。
“此事若能办成,我等就会成为这儒林的柱石;此事若败了,我等恐怕是要下诏狱的。”夏侯建顿了顿接着说道,“二公可考虑清楚了?”
“夏侯公无需再多言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的话,以后恐怕就再也遇不到了。”
“幸亏这年轻的县官,毫无朝堂经验,竟然匆匆将世伯和诸多贤良文学下到诏狱里去了,只是……”胡常犹豫了片刻,说道,“县官不会一气之下,对世伯不利吧?”
他的话,让两人有片刻的迟疑。
天子毕竟是天子,手里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如果非要硬碰硬,诏狱里的夏侯胜和诏狱外的自己,都是毫无招架之力。
“天下儒生那么多,县官不敢做此等癫悖之事的,更何况,霍光为人谨慎,也会从旁制止的,这县官就是一个傀儡,成不了事的。”
就是基于这种浅薄的间接,夏侯建才敢“火中取栗”,这种目光短浅的人,不能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也真的是苍天有眼。
“就算家伯在狱中了不测,他知道我等在外面做的事情,也会感到欣慰的……”说到这句话,夏侯建那干巴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之意。
“如此甚好,那就万事俱备了。”颜公孙拍手说道。
如果此事顺利,他们获得的可不只是名节,说不定还能出入朝堂,位列三公呢——那杨敞和蔡义不也是儒生出身吗?
“为了万无一失,就一定要将此事闹得大一些。”
“全凭夏侯公差遣。”
“颜公,今日,你就去长安找其他的儒生,不管是官学还是私学,不管是刚开蒙的孩童,还是经年的老儒,都把他们寻来,就说县官癫悖放浪,霍光更是昏聩无能,又要大兴兵事,不给我们儒生活路,不给百姓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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