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站在屋顶,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和他所想的一般,经历了昨天那件事之后,今日的公爵府戒备变得格外的严厉。
哪怕天色已经深黑,依然是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
天上,乌云散开,莹白的月光洒落下来,照不出唐三的身影。
唐三借由着蓝银草的隐身,站在屋顶远眺。
在他重瞳的作用下,整个公爵府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看着四周那密密麻麻的巡逻,唐三连连咂舌。
看来昨天的事,确实让朱竹清的父亲警惕了起来,现在这情况,怕是魂圣级别的魂师都接近不了朱竹清。
不过唐三有蓝银草的掩护,倒也不用担心。
“那么,现在就让我看看,这位朱二小姐在做什么吧?”
刷——
唐三纵身一跃,跳下了屋顶,朝着一个方向瞬步过去。
与此同时,在公爵府内的某一间房,朱竹子清正坐在梳妆镜前,默默的流着泪。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要经历这一切?”
低低的细语在房间里幽幽回荡着。
少女呆呆的望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可回忆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在偌大的公爵府内,竟是没有一天真心的笑过。
父亲的偏爱,姐姐的欺凌,组成了她这这十几年的人生。
一时间,悲哀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淹没。
她自嘲的笑了笑,便欲起身去睡了。
就在这时,一道勾人心弦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谁?”
朱竹清吓了一跳,浑身紧绷,举目在房间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那说话之人,一时更加恐惧了。
“别找了,你看不见我的。”
那声音再次响起,近得就好似在眼前。
朱竹清害怕的往后挪了挪,同时想到了昨夜那将自己打晕的神秘人。
“你是昨天那个人?”
“嗯,猜得不错。”
“你想干嘛?这里可是公爵府,你不要乱来啊!”
听见对方承认,朱竹清更恐惧了,娇躯微微轻颤着。
她可是从父亲那里听说,对方是贪图她的身体,所以才……
这么大反应?
唐三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这么怕自己。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来这儿是来干正事的。
“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悲伤?”
朱竹清紧抿着唇,对于此话,不知如何作答。
那声音却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又说。
“其实呢,这很简单,你之所以总是如此悲伤,那是因为你是一个弱者啊!”
“弱者?”
呢喃着这两字,朱竹清迷茫了,自己是弱者吗?
“正因为你的软弱,助长了你姐姐对你无休止的欺压,正因为你的软弱,你的父亲对你大失所望。”
“你会这样,全然是因为你自己啊!”
这声音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说很平静,然而这些话,却如同一柄锋利的手术刀般,精准的找到她的问题所在。
朱竹清听着这些,泪水滚滚落了下来,这些年,从未有人如此告诉过她。
“试想如果你够强大,那还有谁敢欺负你?你的姐姐?你的父亲?”
“只要你够强大,那他们就什么也不是!”
“只要足够强大,就不会被欺负了吗?”
朱竹清紧紧咬着唇,虽然心里也隐隐猜到,这个神秘人对自己说这些很可能是为了达成某种目地。
可是对方的话,架不住说到了她心坎里去。
这些年正是因为软弱,她被姐姐朱竹云一再再的欺压,被父亲接连的无视。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问题所在,可身边却没有那个敢于站出来点醒她的人,以至于她浑浑噩噩到如今。
沉默了一会儿,朱竹清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抬眼看向空无一人的前方。
“你到底是谁,和我说这些,你有什么目地?”
“那重要吗?如果我承认自己确实有目地,但我可以让你摆脱现状,你会迟疑吗?”
朱竹清沉默了。
她在心头问自己,会吗?
答案是不会的。
即使等待在前方的是万劫不复的地狱,那也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跳到另一个地狱罢了。
“可能,你现在心里还在迷茫,不过相信我,你马上就会做出决定了。”
“嗯?”
朱竹清一愣,刚想问为什么,可下一秒……
“砰!”
紧闭的房门顿时被人猛然推开了,她的父亲和姐姐闯了进来。
“朱竹清!”
父亲愤怒的大声吼她,眼神充满厌恶。
身后,朱竹云正在抿嘴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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