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见苗定国一把“忠魂”宝刀使得上下翻飞,风雨不透,刀锋烈烈,处处奔着方莫要害而来。
而方莫也是恨极了苗定国,施展出了全身武艺,脚下踏着“摔不死”绝学,手里施展着“五谷轮回式”,招招怪异险绝,倒也堪堪与苗定国战了个平手。
但时间一长,虽方莫步法奇诡,招数神妙,但苗定国手中尚有一口宝刀,方莫不敢与之争锋,慢慢的苗定国反而占据了上风。
苗定国此时心中暗自得意,畴思道:“此刻若能斩了方莫与横无涯却是甚好,待日后再找两个无名之辈顶替也就是了。到那时我便可重出江湖,言说已替张宇凡报仇雪恨,而这把‘忠魂’宝刀便可名正言顺归我所有,估量那时师兄想来已经成了大事,我师兄弟二人便可从此驰骋黑白两道,岂不快哉?”苗定国越想越觉得欣喜,手中刀招也愈加飞快起来。
而此时方莫内心苦不堪言,虽仗着自己身法神妙,未受其伤害,怎奈何内力远不及贼子苗定国,现下虽自保有余,但想要取胜实是万万不能。
正值愁苦间,忽听得背后一声娇斥道:“莫哥哥,低头!老贼!看唐花!!”
方莫闻言知是唐双儿叫喊,顿时一喜,赶忙低头俯身趴在地上,兀然只留下苗定国一人提刀站立当场。
苗定国虽是一愣,但耳中已听得“唐花”二字,抬头再看去时,只见一团银光奔着自己扑面就打。虽然来势歪歪扭扭,没有力道,但委实这“唐花”之名太过惊人,而自己确又从未见过,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转身撒腿就跑,几个起纵间,便已从半山坡上跃下,逃之夭夭不见踪影,而其它四角放烟火的众喽啰,见主人已走,皆也不再逗留,转瞬间消失全无,满场只剩下众少年侠士吭吭唧唧兀自站不起身形来。
而那“唐花”飘飘摆摆,强自在空中晃荡了几许,竟是未到方莫身前便已落下,没有半分绽放开来的意思。
唐双儿见已惊走苗定国,身子一阵摇晃,又是跌坐于地。
方莫此刻才知唐双儿乃是虚张声势,用计唬住苗定国,心中一阵怜惜,遂赶忙捡起“唐花”,快步跑回唐双儿身前俯身抱起了她。
唐双儿方才喂药之时虽也是躺在方莫怀中,但那是在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上害羞。可如今已经转危为安,不想方莫竟又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心中顿时大感羞涩,又加上刚才强撑着站起发出唐花,体力已是不支,两方原因合在一起,唐双儿竟是红着脸把头一歪,当真晕倒在方莫怀中。
这一来倒把方莫吓得不知所措,惊呼连连,眼中都欲急出了泪水,死命搂住唐双儿,不停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心中实是紧张万分,心疼不已。
而方莫怀中的唐双儿虽是短暂昏厥,却也是因为害羞带来的惊慌居多。如今方莫这一拼命抱紧,瞬间便即幽幽转醒。
唐双儿耳中听得方莫如此声嘶力竭的呼喊自己的名字,心中也自是一甜,虽尚不知甜从何来,却也觉得甚为舒服,竟是没出言回答。
而此时吴理却再也瞧不下去了,扬头对着方莫喊道:“哎!哎!哎!冤鬼!你先等等!你先等等!”
方莫仿似找到了救命稻草,急转头对着吴理呼道:“双儿没事吧!双儿没事吧!她要是因我而死,我却也是活不得了!”
吴理白了方莫一眼道:“你这该死不死,并且还能走桃花儿运的冤鬼!她本来倒是没甚大事,但要是让你再这么多搂一会,怕是不被你羞死,也会让你憋死!”
吴理说罢不理方莫,又蹭过秃头来对着方莫怀中双眼死死紧闭的唐双儿坏笑道:“喂!羞鬼!你见过有人昏过去了还能脸红的么?这难不成是唐门的独家绝学?”
唐双儿闻听吴理此言,情知已然败露,遂“嘤咛”一声赶忙抽身而起,捂着小脸儿丝毫不敢动弹。
方莫见此情景也是一愣,不禁脸红,赶忙道:“我……我只把双儿当成妹妹看待!你……你可莫要胡说……”
吴理撇了撇嘴,显是对男女之事颇为不耐,转回头去不再理会这二人。
但唐双儿闻得方莫此言,心头却微微一颤,不知为何竟突然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莫名其妙却又空空荡荡。
待又过了一刻钟时间,这几人功力高深,皆已先退去了毒性,见身旁众少年侠士虽现下仍不能动转,但此刻显然已再无安危之险,也就放下心来。
方莫心知如今再解释也是无用,若迟些恐被人缠住问长问短,露了身份破绽反而徒生麻烦,遂呼唤几人站起身形,转身奔着原路返回闹市之中那家客栈休息。
待入了客栈里面,那名小伙计见吴理竟会去而复返,顿时又惊又喜,差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赶忙将这几人招呼进了上房屋,又是点心又是茶水,伺候得众人舒舒服服。
吴理见状心中也是感动,遂掏出一大块银子塞进小伙子怀中。哪知小伙计一脸怒色,又把银子推了回去,忿忿道:“江湖之上皆兄弟!你我既然如此投缘!怎能拿银钱度之?你要方知!这‘义’字可值千金啊!我的兄弟!!”
吴理听罢此言顿时涕泪横流,抱着那名小伙计再不肯撒手。众人见状又气又笑,纷纷各自回屋不理他二人。
待方莫与横无涯二人到屋中,关上房门,对坐回想起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只觉人生无常,命如浮草。
过了良久,横无涯方长叹一声道:“师弟,那苗定国竟可知晓这‘锄奸会’之事,并且还可以暗带人手施此毒计,想来他虽是远走天涯,但却也并非独自一人,定是还有很多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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