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环神色诧异,想不到这位冯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远见。
他来冯家之前,自然也是打听过冯家家主秉性,知道冯昌仁是个溺爱儿子的人。
在他看来,冯骥定然是个纨绔子弟,想不到今日一番问答,此子似乎颇有主见。
“此子身处富贵温柔乡,却能居安思危,不像外界传言那般顽劣不堪啊。”
他按下心思,再看看冯骥身体状况,不禁暗暗摇头。
此子气血亏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一看便是常年留恋烟花之地才会如此。
这副模样,哪里能练武?
当下他轻笑道:“冯骥,你要知道,练武之人,最忌精血亏空,若是练武了,怕是不可再去烟花柳巷戏耍了,你还要学武吗?”
冯骥先是一愣,旋即老脸一红。
赵金环就差直接说你以后不能再去朴娼了。
冯昌仁也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道:“这孩子相貌随他娘亲,长得秀气,出门总犯桃花煞,难免会招蜂引蝶,若是能跟随赵师傅练拳习武,练出一些男儿血性,那才好呢。”
冯骥连忙表态,道:“赵师,冯骥日后定然一心向武,远离烟花柳巷,断绝庸脂俗粉来往!”
嗯,胭脂俗粉肯定要远离的,以后没有90分往上的妹子都不碰。
赵金环见他语出真诚,似乎极为坚决,心中也暗暗思忖起来。
眼下他被清廷通缉,着实没有落脚之地。
这冯家在曹州也算小富,不但有药行、米店,庆元县外,更有良田百亩,确实有他容身之处,倒是不好直接推辞了。
只是他这门金钟罩功夫是他的命根子,也是白莲教秘传,绝不可轻传。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当下笑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决心的,只是我这门功夫是硬功,练起来颇为辛苦,这样如何,你且跟着我先练个半年看看,若是真能吃下这份苦头,我便收你入门,如何?”
半年时间,想必清廷追捕他的风声也该松了,到时候天下之大,他自然大有去处。
况且想来这富家公子,也坚持不了半年。
赵金环心中暗道。
冯骥闻言,立刻道:“多谢师父!”
赵金环连连摆手:“不必叫我师父,等半年后,你若能入我门下,再叫我师父不迟,至于现在嘛,你和外面的护院一样,叫我赵师傅就好。”
冯昌仁笑道:“哎,赵师傅你既是要教他拳法,他自是应该以师礼相待,外面的下人不懂规矩,我们岂能不懂?”
冯骥看了一眼老爹,心中暗道自己这便宜老爹不愧是做生意的,到底情商高啊。
不管你教不教,反正这一口一个师父叫了,你怎么着也要教两手真功夫吧。
况且冯骥是冯昌仁儿子,可不是护院仆人,叫你师父,你不区别对待一些,哪里说得过去?
冯骥听懂了老爹用意,连忙道:“是啊,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岂能乱了礼数?便是不入您门下,只做个外门弟子,我也该叫您师父才是。”
赵金环无可奈何,被父子二人说的没法子,只得认下冯骥这个‘外门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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