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匍匐在的地,也有几个孤零零的脊梁,傲然挺立,沐天波、雷跃龙、扶纲等正是!
朱肆对于群臣的反应即惊讶又有些失望。
“朕多次以武侯之志劝勉晋王,此次托孤,与昭烈帝在白帝城托孤有何两样?你们如此做派,才真正的陷晋王于不义,离间咱们君臣。”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逼的在场群臣不住的磕头劝谏。匍匐于这位帝王的脚下,朱肆走下了龙椅,细碎的脚步声在大殿内沙沙响起。
群臣跪在地上,无从得知朱肆的表情。
但这每一步的声响,都有一种权重天下的感觉。
这还是那个懦弱的君王吗?
很快,朱肆的叹息声响起。
“祖籍是云南的请站起来。”
张佐宸、陈相等迟疑了一下,站了起来,其他云南籍的官员也陆陆续续的占了起来,看比列,占了朝堂的一半。
“背井离乡,天涯相隔的滋味你们尝过吗?”
朱肆的话毫无疑问是在问这些云南籍的官员。
张佐宸也大概猜到了朱肆要说了什么,再一次伏阙,却没请罪,或者多说什么。
朱肆苦笑了两声:“朕沦为丧家之犬,被鞑子撵着跑,却是不想你们再尝一尝这乡土沦丧之苦。”
这话一说,不少背井离乡,从京师辗转数十年,数十万里的老臣倏然泪下。
云南籍的官员也明白这泪是为何而流,也肃然起敬。
大殿中很快就产生一股悲凉的气氛。
朱肆也情难自禁的说道:“朕已经快二十多年没见到北方的雪了!”
群臣听完再难自持,纷纷泣不成声。
“臣等万死,上遗君父之忧,下愧万民之望。”
偌大的殿堂哭哭啼啼的,朱肆不知道里面几分真情,几分场面,但是他想坚守昆明的决心总算是明白无误的表达出来了。
继而他坚定的说道:“这天下虽大,但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所以朕这次,不想再逃了!诸位爱卿何以帮我?”
雷跃龙看着今日御前会议有些不可收拾,于是站出提醒道:“是守是走,如此军国大事,总得知会晋王。”
轻轻的一句话,让原本哭闹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了,继而又传来了几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这几声轻轻的叹息在此时无疑有些刺耳。
因为这话不是什么离间之语,而是道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君臣相疑!
作为大明的柱石,国中大小事物虽仰仗李定国,但是他与永历帝却并不亲近,不仅如此,许多崇祯老臣也对他颇有微词,甚至敌视他,除了马吉翔!
这也是马吉祥能够赢得信任,在中间操权弄势的根本原因。
虽然君臣不同心在封建王朝是件寻常的事情,但是在这亡国之时却是要人老命了。
尤其是现在,在决定大明存亡的时刻,李定国还并不在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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