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我认为,当此祸福难测之际,唯有曲意顺从,尊奉其令,方能保我谢氏一族无虞。”
洋洋洒洒的说完,他便端坐在榻上,等着谢安、谢石和几位兄长点评。
但谢安却并没有开口,因为谢瑶正望着他,一副憋着一肚子话,不吐不快的样子。
他朝谢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谢瑶大胆去说。
谢瑶见状,正色道:“方才瑗度所言天下大势,我亦十分认同!但当此风云变幻之时,我谢氏一族却不可潜身缩首,坐看成败!”
“哦?那依球度之意,当如何处之?”谢石满心好奇的脱口问道。
“听闻相王今日处大变之中,颇欲自强,大司马亦为所动,不能相逼,此所谓天命在晋,将使不亡!”
“故而我认为,此乃我谢氏一族重振门户之天赐良机,当以扼大司马僭越之心,阻其篡夺之举为要,力保皇室,以求获取威权。”
说罢,谢瑶见众人眉头紧锁,似乎并不怎么认同,停顿片刻,又道:“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成败之机,唯有识者可得而用之,愿父亲、叔父详思。”
谢石听了,不禁转过头,一脸好奇地看向谢安。
只见谢安虽然眉头微皱,但却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转头又看向谢韶和谢文道:“球度所言,也算有理,你们二位心中又做如何想?”
谢韶和谢文闻言,几乎同一时间看向了对方。
谢文笑道:“还是兄长先请。”
谢韶闻言一笑,看向谢安和谢石道:“那小侄就不揣冒昧,一抒己见了。”
“如瑗度所言,大司马握内外兵柄,实不可与争锋!相王登极,虽强自振作,然亦徒居名位,无力与大司马相抗!此朝野共见之事,无须多论。”
“但大司马威震内外,而不敢废晋室,所虑者,无非因其威名顿失,朝野离心之故也!”
“当此之时,若伯父肯倾心相交,则其心必悦,不设防备,当此之时,方可曲回以保晋室,提升我谢氏一族门户地位!”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正色到:“此虽有首鼠两端之嫌,然时势如此,不得不尔!”
谢安闻言,开颜笑道:“世间事若全能以正道成之,今夜我们又何必坐在这里?穆度何必介怀。”
话音一落,他便看向谢文道:“文度,也说说你的高见吧。”
闻言,谢文登时正襟危坐,微笑道:“方才两位兄长和瑗度所言,我认为都有道理,特别是穆度兄的建议,实乃不二良策,为谢氏一族门户计,可以施行。”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看向谢韶道:“但我还有一点愚见,供叔父参考。大司马废立一事,实属仓促,今日表现,也不免被群臣看轻,当此之际,大司马必将有所动作,以雷霆手段,清除异己,震慑朝野,使百官不敢再生二心。”
“故而我以为,在大司马离开建康之前,我们最好按瑗度所言,曲意顺从,绝不能使大司马认为谢氏有相争之意!”
“而等到他离开建康之后,自可结朝中之士,尊奉皇帝,以名礼与之相抗,以待天时。”
说罢,他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谢安和谢石对视一眼,还是由谢石一脸好奇地问道:“文度何以料定大司马将清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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