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峰将秦淮如的两块钱放进口袋，转身离去。

他刚看见秦淮如一脸憔悴，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异味，那是女人产后的血腥味、孩子的尿骚味、以及个人卫生……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异味，差点让他晕倒。

罗志峰不理解那些对秦淮如青睐有加的曹贼。

都已经生了三个孩子的女人，不像后世有什么骨盆修复，产后塑身等方面的调理。身形走样、松松垮垮……

看来那些曹贼都是嫩娃子，不了解生了三个孩子的女人会是什么模样。个个和傻柱一样，竟然能将秦淮如YY出朵花来。

想到这不由的一阵暴汗。

到了轧钢厂，科长就找到他，说：“峰子，最近你可有的忙了。”

“咱们厂这两天接到上级通知，有一队文艺轻骑兵要到我们厂里来采风。”科长手里拿着前来采风的文艺工作者名单。

罗志峰接过来一看，好家伙有诗人、画家、作家、摄影家合计二十几个人。

“科长，那要采购什么？”

“咱们厂定量供应的数量原本就不能满足厂里的消耗。如今文艺采风，来的都是名家，领导说不能怠慢。杨书记已经电话联系了肉联厂，他们答应支援我们100斤猪肉。”

“100斤？”

“是啊，别嫌少，这可是卖杨书记面子了。所以，你今天就下乡看看能不能多弄些肉、鸡、鸭、鹅都行、蔬菜和水果也要。”

“科长，要这么多吗？不就才二十几个人。”

“这二十几个人是要在厂里呆上半个月到一个月。他们在厂里和工人一起同吃同住……”

罗志峰这下听明白了，同吃同住那全厂的伙食都得跟着往好的吃。

“那到时候工人们岂不乐坏了？”

“别说工人，我也巴不得三天两头有人来采风，咱们厂里多久没大块吃肉了。食堂里一点油渣都得分几次来炒菜……”

“峰子，你师父这回真的不打算来了，他这是犯傻……他呀，人脉很广，认识的人多，厂里要的物资没有他弄不到的……哎，不说他了。你跟马师傅没多久，如今他不来，你遇到不懂的地方你还是得和多他请教请教。”

和科长沟通完，罗志峰心里也明白，现今物资都是定点定量供应。

只是数量有限，四九城里的各个单位部门，各自想办法到郊县农村收购一些回来弥补。对此上面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可谓水至清则无鱼！

罗志峰骑着自行车去找师父。一来想劝劝师父，二来和师父了解一些情况。

才到师父家门口，就听见师母在里面哭着说：

“我没让你不讲情义，可你要知道这如今的形势。谁都怕粘上边，你倒好为了老东家连工作也不要了。你这工作不干了倒也没什么，我和孩子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难道你没听说吗？沾了边的人是个什么下场！这些事皇城根底下的人见多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话怎么说来着？你不记得了吗？胡同里的老窖头悄悄和我说，现在街坊邻居都不敢和我们家说话了，让我劝劝你，别犯傻……”

罗志峰一下子倒不好进去，只得在外面站着。没想到师父黑着脸从家里出来。

两人相对一时竟呆住了，罗志峰看师父脸上尴尬的表情，连忙说，“师父我刚停下车正准备找您呢。”

马师父带着他到附近的小茶馆，叫了壶茶师徒俩开始交谈起来。

罗志峰原本想了许多劝师父的话，刚听师母这么一说反倒不好再继续。于是直接和师父说：“师傅，厂里最近要来一帮文艺工作者，二十几人，准备在厂里呆上半个月一个月的。”

“那样的话肉是重头戏，肉联厂估计给不了太多，100斤应该就到头了。”马师父说道。

罗志峰一听，师父威武，一下子就猜着了。

“他们这些人不像我们工人，干粗活，吃粗粮。他们平日里吃的都很精细，蔬菜要应季新鲜的，水果最好是树上刚摘下来的。所以，肉尽管现在都缺，但他们还真不缺这口吃的。弄些野味，他们倒是很喜欢。回来的大肥肉给工人吃，精细的五花和瘦肉给文艺界的人吃就对了。”罗志峰倒是不担心这些物资，他空间里有的是。他关注的是手续的问题。

“师父，如果没在肉联厂这些地方采购，咱们在村民手上采购猪肉、鸡、鸭这些，回来怎么处理。”

“如果肉联厂没有，乡下能采购得到猪，鸡、鸭、鹅这些，当然是最好了。问题是乡下现在也已经很难。至于手续方面呢？手续也简单。村里采购就请村长写个条子，相当于证明。如果没条子也没关系，回来交给厂里领导签字就行了。”

“峰子，你不用担心，现在都这么干，要是较真，没有哪个采购员会有物资回来。为什么我每次下乡都得弄些布料什么的给村长。就是为了村长好说话。大家互利互惠才能长久。”

罗志峰听明白了，如今东西紧缺，厂里哪管这些。只要能弄回来就是本事。

马师父又和罗志峰交代：“咱们采购工作属于补缺补漏，大部分物资都指定的你不用管。像这应季水果蔬菜这些倒是要费点心思。每年指定的供应量都严重不足。必须提前到果农那预订。果树现在分集体和个人。集体也就是村里种植的果树，成片成片。村民个人零零散散的一户人家也就三五棵。你记住得提前到村里和村民预订。免得大家疯抢的时候落在手上的都是歪瓜裂枣。”

“杨书记，程厂长，李副厂长他们的要水果和工人的不一样。你要把品相最好的果品挑出来。毕竟他们都要拿去送人，这量也不少。”

罗志峰问：“怎么村里会有成片成片的果树？”

“咱们这是什么地方？四九城，天子脚下！别说郊区，就象朝阳、丰台、海淀、SJS这几个地方就好几万亩专门种植蔬菜，架不住四九城人多，依旧不够吃。你像古北口那一片都是皇家的庄子，御林军驻扎在那看守，皇上太后他们吃的各种蔬菜水果，全都在庄子那种着。其他王公大臣各自也都有庄子，里面各种蔬菜瓜果多着呢。民国时期派兵驻守的励志社、双桥农场、五店农场、香山农场……也都是专门供给国民政府的官员。”

“所以，四九城要什么会没有！以前好多果园都是进贡皇宫的。这些等你到蔬菜基地、果园、农场走一圈就知道怎么回事……”

罗志峰告别师父回到家，在仓库里拿了些通乳的中药包，撕开包装用草纸包好。

他将十几包中药拿给姑妈，说：“姑妈，这是秦淮茹托我给她买的中药。你回头让小妹送过去就行了。省的看贾张氏那张臭脸。”

罗秋萍原本想自己送过去，听了罗志峰的话也就打消念头。自己过去一片好意，遇见不讲理的贾张氏又得废一番口舌，惹一身气回来，不值当。

“这是秦淮茹求我帮她买的。说槐花没奶吃。要不是可怜孩子，我还真懒得理会。”

“嗯，你做的好，毕竟孩子可怜。如今她这一家老少两寡妇，你还年轻这名声糟践不得。没事不要理她们。你没看那傻柱，炖鸡汤，求许大茂买奶粉。被贾张氏一顿臭骂，现在名声扫地，被说的可难听了。”

罗志峰听了师父的话，心里已经安排好采购计划。他准备先去公社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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