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那个警探摆手道，“前几天鹰城郊区发生事故，有个立交桥塌了，下面压死一个人，我们经过几天调查，才发现死者是秦爱国，请……请你们节哀！”

“不可能！”

秦硕媳妇看着秦硕旁边的秦爱国，惊道，“那不就是我公公么？我……我们前天接到电话，他受惊了，这才回来的。”

“不可能！”

警探也惊讶了，拿出几张照片和一个带着血迹的电唱机说道，“这里明明有尸体和遗物……”

石磊走过去，接过电唱机，看着莫名其妙的秦硕和秦爱国，按了开关。

“……别难过让他去，

这首歌就当是葬礼……”

电唱机里，再次传来熟悉的歌词。

“啊”

秦爱国听着歌声，看着警探手里血淋淋的照片，低声叫道，“我……我死了？？”

“呜”

本是好端端的人，忽然有黑烟从七窍冒出。

先前虽然破旧，但整洁的衣服，此时在黑烟中消失，变成了邋遢无比，一个陌生的脸在黑烟下出现。

一个发臭，且浮肿的尸体强自支撑，站在秦硕旁边。

“爹！！！”

秦硕吓了一跳，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拽着已经颤抖的尸体，哭着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立交桥下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秦爱国脑海中重现。

桥塌的时候，他正转头看红绿灯后面的官差，小三轮已经歪斜，他的身子失衡从座位上摔出。

小三轮的座椅是出去了，但他正好被桥砸在下面。

当场毙命，连完整的尸身都没有留下，早成肉浆。

这个尸体，是立交桥旁边的流浪汉，头一天死的，秦爱国心里惦记院子里的坟，惦记着儿子，怨灵落到流浪汉的尸体上，一步步从鹰城走回七里桥。

哪儿来的出租车啊！

秦爱国执念成灵，加上院子里的槐树成精，他在家里并没有被发现。

也就是秦硕从二叔那里拿回来的a4纸，上面的符箓扰乱了秦爱国的执念，让秦爱国无法控制流浪汉的尸体……

“儿，儿啊”

秦爱国再无法支撑，他的怨念缓缓消失，声音在黑烟中越来越小，“爹对不起你，爹这辈子都没钱，让你没面子！”

“爹没敢告诉你，砖钱没了，爹没办法给你还房贷……”

“爹”

看着尸体倒在地上，秦硕跪倒在地上，头使劲儿磕着，哭道，“您放心的走吧，您是天底下最伟大的爹，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您，不会忘记娘！”

血从秦硕额头留下，滴在地上……

“山君”

四周静止，黑烟中秦爱国看着石磊说道，“都是我的错，跟我儿无关，求您赦免！”

石磊感觉眉心发烫，莫名的流动从天地间落入，他好似感知到什么。

石磊从容拿出请柬，目光闪动五色，低声说道：“我以山君之名，赦免你的罪孽，赦免你内人的罪，我的地狱，向你们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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