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八年冬,这一天是冬月的十一,宜破土,兴屋,开业。
在田氏医馆的旁边,一个建筑风格明显异于这个时代的建筑前,田瑞一边给手哈气,一边点燃了挂在院子门口的鞭炮。
今天赶过来给他庆祝开业的人也不多,这是因为昨天刚刚下了大雪,道路实在难行,这才让门口见礼的人显得稀疏。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田瑞开的这家银行,一开始的定位就是一家小银行。服务的对象基本上就是限定为跟自己有商贸往来的那些人,或者再大一些,也就覆盖到东郊镇。
因此,资金往来的量不可能很大,一年有个百八十万两银子的流水,基本上也就到顶了。
既然是开银行,那么首先要考虑的就是铸币。这种事情放在后世或者前朝,基本上是不用想的,但凡是统治阶级,都不可能允许私人窃取这样的权利。
但明朝不同,明朝的朝廷基本上已经放弃这项权力了,当然,发行宝钞除外。
在当前,人们主要的经济活动和朝廷税收,基本上都是以白银的实物价值为准。
在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人心里,银子的价值是保持不变的。可银子的价值又怎么可能是不变的呢?
后世人分析,大明保持了一两百年的贸易顺差,每年从海外输入的银子在一百五十吨到两百吨之间,如此大量的白银重进市场里,白银的实物价值其实是在不断的贬值当中的。
之所以大家感觉不是那么明显,是因为此时的地主缙绅们在默默的为社会做着贡献,比如把大量的银子铸成大球,埋在自家猪圈里。
以前,花七也给他出过这样的主意,比如铸造些“贼不偷”什么的,可见这是当前社会主要的存储手段了。
毕竟连花七这样一个出身的人都知道,可想而知这是多么流行的社会规则。
不过田瑞可不这样想,后世上过初中的都明白一个道理,钱只有流通起来,才能赚钱,也才是钱。埋在土里的银子,能有个什么用?
之前,田瑞在现代社会的主要收入是艺术品拍卖,但艺术品也是讲究个物以稀为贵的。随着田瑞成批成批的倒腾东西,早晚有一天,明朝的艺术品价格非得让他搞下来不可。
所以为了利益最大化,田瑞必须要懂得适可而止,让自己倒腾到后世的东西,保持在一个合理的区间内,如此既能维持自己的收入,也能不召开同行的打压。
那么如何开辟第二财源呢?对于现阶段的田瑞来讲,无疑是倒腾贵金属最为方便了。
在之前,田瑞一直觉得把明朝的银子弄到现代来,是妥妥的赔钱买卖。毕竟在明朝,一两银子能买五十斤大米,而到了现代,只能买四十斤。
里外里就赔了十斤大米,这不是赔本是什么?
不过等后来做起了工业品生意,他的想法就又变了。
诚然,用粮食衡量银子,的确是赔钱的,但换成工业品的话,那利润可就大了去了。
不说他搞过去的发电机组,电灯电扇,卫生用品等等,就以人人刚需的布匹来算,他也能获得几倍的利润。
在田瑞老家的县城里,一匹质量普通的白坯布才一百八十多块钱,也就是一两六分三厘六毫银子。可是同样这一匹白布,放到明朝去那最少都要七两银子起步。
这个价格,是田瑞让花七比照明朝市面上的棉布,一尺一尺量出来的。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小价差,那就是后世棉涤混纺的布料便宜,而纯棉的更贵。
可到了明朝,按照花七她们的实验来看,棉涤混纺的布料更加的结实耐穿,价格应该比纯棉的更高一些才好。
至于吸汗透气性能差,在结实耐穿面前,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关注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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