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到了也没能把手里的这一碗饭吃完。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越看瑞,越是觉得心烦。
按理来讲,田瑞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不应该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但孙承宗就是没办法喜欢这个人。尽管现如今田瑞成了他的徒弟,但他依然不喜欢他!
等孙承宗离开后,他的两个儿子又重新坐下,面色古怪的看着田瑞。
“田驸马,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驸马爷。”孙铈朝着田瑞拱拱手,语气颇有些戏谑的问道。
“嗯,贤弟有何事不明,问来便是!愚兄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驸马,田驸马,按说您都已经贵为驸马了,那您不在公主府好好伺候着,为什么偏偏要跑来我家拜我父亲为恩师呢?
难道你还想科举出仕不成?”
这话说的,即扎心,又讽刺。
田瑞当然听出来对方言语中的不友好了,不过他可不是这个时代长起来的,因此对方这个讽刺对他的伤害值低了一些。
于是他微微一笑,先是轻松的端起了碗,有夹了一口菜,这才说道:“贤弟啊,你当我乐意这么做吗?还不是被陛下逼得?
你可知道,陛下为什么非要让我拜孙大人为恩师吗?”
“为什么?”孙铈紧接着就反问道,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一点。
“我问你,你知道前几天,有人推举恩师出任兵部侍郎,主持辽东事务了吧?”
“嗯,知道。不过陛下并没有答应。”
“那你可知道,在陛下眼中,其实恩师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或者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陛下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辽东军务,只有孙先生能够摆平!”
“真的?陛下家父得陛下如此信任?不过为何陛下都这么说了,反而不让家父去辽东呢?”
“这个话你问对了!你想想看,陛下为什么没有答应呢?”
“还请田驸马明言!”孙铈孙锢哥俩儿,这个时候也不能端着了,态度和刚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
“贤弟啊,要是能明言,陛下不早就跟恩师明言了?还用得着拐这么大个弯儿吗?
恩师多日前就跟陛下说起过平辽策略了,就恩师那种深沟巨堡的打发,确实能拖死建奴。
只是恩师可能未曾想过,朝廷的财政能拖的起这种打发吗?恐怕还没等到将建奴拖死,就已经将我大明给拖死了!”
“田驸马,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觉得家父的策略有问题吗?”孙铈立马不干了,孙承宗在他心里的份量极重,容不得别人说他父亲的一点不好。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问我原因的,怎么你倒怪起我来了?”
“我六哥不是怪你,而是说你说的这个跟陛下让你拜家父为师有什么关系?”
“嗯?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们还不清楚吗?
哎,算了,想不明白也不是坏事,起码不用为了这件事烦恼。”田瑞说完这句话,就开始认真吃饭,任凭这哥俩怎么问,田瑞再也不说一个字了。
再田瑞离开后,这兄弟俩凑在一起想了很久,始终没能理解这两件事之间的关系。不得已,俩人跑到父亲的书房里,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田瑞就说了这么多?没再说其他?”孙承宗听了两个儿子的汇报,一时间也没能抓住田瑞想表达的点。他说这两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没有,我和七弟问了半天,那个田瑞始终不发一言。”
“嗯,好了,你们回去吧,就像田瑞说的,你们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在家认真读书,这种事还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
孙承宗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打发走,随后独自坐在书房里想起了这件事。
田瑞说的这两件事,看似毫无联系,但仔细想想,孙承宗隐约间倒是能摸到点儿门道。只是他很怀疑,这种联系莫非真的是皇帝想到的?
他当帝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看出来朱由校不像是有这种政治智慧的君主。
他毕竟年龄还小,当皇帝的日子也没几天,想不了这么深的问题很正常。
但田瑞的话又让他有所怀疑,万一这种办法真的是皇帝想出来的怎么办?自己要不要按照皇帝的思路去执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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