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的聚会,最终在彼此的争论中草草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田瑞就住在了启明银行里,每天里都在接待着各色人等。有权田瑞尽快松手的,也有劝田瑞挺住的,总之,大家处于各自的利益考虑,都说着对自己有利的言语。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了十来天,而在这段时间里,为了表达自己的“诚心”,这些人往启明银行里存入了不下一百万两的银子。与此同时,田瑞也给众人开出去了无数张承诺,上面清楚的写了他将会收购对方煤炭的数量。
按照他们商定的价格,每吨煤炭四块三角八分,那么一百万两银子就是两百万银元,足足可以购买四万五千余吨!这个数量,可是比他当天承诺出去的还要多!
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收获,主要是因为田瑞做了一个两面派。一方面,他跟英国公系的人说,自己同意以抵押西山股份的形式,吸收他们的存款。而另一方面,田瑞则是答应反对方,自己绝对不将自己手中的股份,出卖给英国公派。
这样两面三刀的行为,当然不可能长久保密,于是在八月份的时候,以灵璧侯为首的反对方,共同堵在了田瑞的家门口。
“诸位,我的确是将手中的股份抵押给了英国公他们,但是你们也不用担心,他根本就不可能将这些股份收到自己名下。”在自家的会客厅,田瑞如此为自己辩解道。
“哼!说的好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足足拿了他们一百万两银子,而且这些银子你都买成了煤!我问你,等明年的时候,你拿不出银子来还对方,你打算怎么办?”
汤国祚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英国公要是想让田瑞明年拿不出钱来,有的是办法。比如降价销售煤炭,让田瑞手里的煤卖不出去。又或者联系那些在启明银行借了钱的,想办法让他们还不上田瑞,这都是他能做到的。
也正是这样,汤国祚在知道田瑞的“背叛”后,才显得如此着急。
“侯爷,您难不倒没有看出来,您的机会来了吗?我可是帮您从英国公那么掏出来了一百万两银子了,他们的现银肯定会变得紧张,这难道不是你们的机会吗?”
“嗯?机会?什么机会?你把话说清楚!”汤国祚一听田瑞这么说,立马就严肃起来。他怎么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机会?再说了,对方可是卖了四万多吨煤炭的,这难道不算人家把这些钱又收回去了么?
“侯爷,您肯定以为,对方已经将他们存在我这里的银子,全都以货款的方式收回去了吧?
当然,情况也的确是这样。只不过侯爷您不知道的是,这些银子英国公并没有从启明银行取走。”
“嗯?什么意思?田驸马你说清楚了,什么叫他们没有取走?即便是他们没有取走,那这些钱不也是他们的么,他们要是想用,虽然都能带走吧?”
“哈哈,侯爷,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英国公他们将银子存在我这里需要用我的西山份子做抵押,那我买了他们那么多的煤炭,难不成就不需要抵押么?
要是那样的话,这岂不是成了稳赚不赔的买卖了?别说是一个英国公,就是皇上也不能这么做生意啊。”
田瑞的这个话,让汤国祚一愣,这个情况还真是他不知道的!很显然,这是英国公一派的人跟田瑞达成了什么秘密条件。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既然吃进了如此多的煤炭,肯定要跟英国公那边限定一个规则的。首先就是,英国公那边一年之内,不能用低于卖给我的价格,将煤炭没给其他人。
如此一来,您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发生什么?”汤国祚是真的晕了,他突然感觉整个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复杂到他已经跟不上节奏的程度。
此时的汤国祚心中暗暗后悔,怎么没把家里请的大掌柜带来?生意上的事情,还得是他们这些人更明白。
“侯爷,这意味着未来的几个月里,会发生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比如明明西山的产量增加了,但煤炭的价格反而升高了。
到了那个时候,谁手里有真正的煤,谁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而英国公他们,手里已经没有煤了,因为他们的煤,此时都在我的煤场存着呢。”
“哦……,还能这样?你怎么让煤价升高?毕竟西山除了英国公,还有定国公。而且定国公府的煤矿更多,势力也更重!你争得过英国公,难不成还能争得过英国公加定国公?”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侯爷,为了达成我们的目的,您必须要跟我合作!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但咱们加起来呢?那就有实力跟他们抗衡一下了。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英国公之所以要我手里的份子,为的就是很定国公别苗头,以报当年被定国公府挤出西山的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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