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舟时默不作声,刚刚崩溃过的他此刻脆弱无比,瞧着宋沅,感激不尽。
他把自己的衣裳全扔了,单单穿着宋沅的衣裳,瞧他下身空荡荡,卫晏觉得不合适,又脱了自己的衣裳下来替他围在腰上。
“马背上有换洗的衣裳,先生且先将就一下。”
安舟时红着眼睛点点头:“多谢,多谢殿下。”
“殿下。”侍卫从被射下马的那人身上找到了腰牌:“是八爷的人。”
宋沅瞥了一眼,她的行程本就紧张,宋泠还这么找事,实在让人厌恶。
“前面拐个弯就是八爷的营地。”卫晏提了一句,宋泠这么找事,还命人掠走安舟时,意图便是要引宋沅去见他,他说了位置,去不去就交给宋沅自己决定了。
宋沅沉着脸:“我现在去,算是服软?”
她不想低这个头,宋泠算什么东西,一没交情二没利益,无缘无故的让人恶心她,她凭什么浪费时间?
她不愿意去,卫晏也就不敢再提,带着安舟时回去,受伤的侍卫已经包扎好伤口了,安舟时也换了衣裳。
“找到水和食物了吗?”宋沅坐在一旁,这一番折腾,她又渴又累。
卫晏和侍卫对视一眼:“没找到,但...这个村子应该是刚刚才发生过不好的事。”
他们说的很隐晦,宋沅有不好的预感,她有所猜测却不敢确定,见他们说不出口,立马起身打算自己去看。
“殿下,别去看了。”卫晏拦住她:“都是女子,死前受过凌辱。”
宋沅握拳:“这里离着宋泠的驻地不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匈奴散骑敢到这里闹事?”
卫晏欲言又止,半天才把话挤出来:“殿下来西北的日子不长,与军中的交道打的也不多,有些事还不够清楚明白。”
“什么意思?”宋沅盯着他。
卫晏不肯说了,他不说,侍卫也不知情,宋沅自知追问不出来,心里憋得厉害,接下来赶路时脸色都没好转。
第二日,依旧有人跟着他们,但离得更远,像是盯梢一眼紧盯着他们,宋沅也懒得再去管他们,心里反复咀嚼卫晏话里的意思。
诚然,自来了西北,她知道了很多先前不知道的事。
比如上至宋润下至军中参将,对驻军主将私放匈奴散骑进入大魏境内袭扰商队劫掠百姓一事都是默认且心知肚明的,他们依靠制造困难来索取高额的通关费,致使西北粮价虚高百姓不得安宁。
比如西北各郡的官员与军中都有瓜葛,他们聚集在西北,势力也扎根在西北,数年的经营之下,在西北算得上是只手遮天,朝廷要在西北种棉花的事,让他们嗅到了这块贫瘠土地的美味,他们迫不及待的要来撕咬一口。
再比如他们虽然远在西北,却能因为利益与久在京兆的权贵搭上线,企图联手吞下棉花能带来的巨大利益,至于百姓死活,他们并不关心,若是合作愉快,他们的合作可以更深入一些,如此一来,他们可以将手伸进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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