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郡轰轰烈烈置换粮食的时候,粮仓都在疯狂屯粮,她秋后还要盘库,各郡的粮库得有多少粮食她是提前就说明白的,届时若有缺漏,她会严惩,所以无人敢在此事上懈怠,新粮将粮仓塞得满满当当,库房里的陈粮则被发卖市场平衡粮价,粮价上不去,棉花的价值就不会被拉下来。
这一招让许多准备饱餐一顿的权贵客商恨得牙根痒痒,他们辛苦运来的粮食价格上不去,能置换的棉花根本不多,反到是那些普通客商得了利,靠着一车车粮食置换了不少棉花拿在手里,偏军中安静如鸡,没人任何人为普通客商可以顺利运粮进入西北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供给军中的棉衣还未完工,弹劾宋沅的奏疏就在宋淳的桌案头堆成了小山。
“凉州行督刺史宋沅借职权之便大行谋私之事,恶意压低粮价使棉花价格虚高从中受惠。”宋淳拿着奏疏念了一句,目光瞥向下座的三公。
洪明帝留恋行宫至今不曾回宫,所有政务全权交由宋淳处置,为此弹劾的奏疏也被送到了宋淳手里,他拿着奏疏,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
“半个月前西北喜报,说是棉花丰收,地方奏疏上也呈明大批客商进入西北,棉花置换粮食一事让西北解决了冬日无粮的窘境,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如今却冒出这么多弹劾的奏疏,三公作何感想?”宋淳将奏疏放下,目光扫过三人。
御史大夫率先开口:“殿下,据西北各郡奏报,九殿下抵达西北之后,率先核算了西北的粮食产量与棉花产量,得知粮食产量严重不足之后,立刻召集客商拿出粮食置换棉花的对策,并且商谈底价上设限高均衡价格,以此来缓解西北缺粮一事,按照如今的情况看,朝廷今年无须再向西北批援粮食救急,这可是一件省心省力的好事啊。”
“殿下,朝中对西北棉花分配一事多有微词,所怪多为供给军中的棉花只占六成之数,却拿出三成用以置换粮食,一成用以慰民,虽九殿下对此做过解释,但仍有人对此持怀疑之态,恐怕,矛盾便是由此而起。”司徒特意提了一句。
宋沅到西北之后的各种动作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站在朝廷与百姓的角度来看,她所有的安排都合乎情理,即为朝廷节省了需要年年批援的粮食,又以朝廷的名义慰民,在鼓励棉花种植一事上实打实的起了作用,百姓也获得了可观的受益。
只是这一番安排,吃亏的便是那些准备借西北今年无粮,想要贱价收购棉花的商人,这些商人背后是谁的人,他们也算清楚。
宋淳神色意味深长:“西北的棉花按照宋沅提请的法子分配是最为合理的,从收获到置换粮食,他没有任何徇私的空间,孤以为,这些弹劾的奏疏纯属无稽之谈,恐怕是有人利益受损,存心诬告。”
他在弹劾的奏疏上重重点了两下:“越是有人对宋沅有意见,就说明他的策略对西北百姓是有益的,既然有益,朝廷便要支持,只要不涉及大魏律,一切都可以商谈。”
他对宋沅全权支持,三公也无异议,从乐平开始,他们就已经看到了宋沅打理民政的能力,如今西北之行,更证明他们没有看错人,他们自然也是支持的。
“如今重中之重,便是这十几万件棉衣如何分配了。”宋淳起身踱步:“原本,这十几万件棉衣需优先西北将士使用,但北部大军与南部大军也纷纷上折,要求朝廷供应棉衣,皆是为大魏戍边守国的将士,总不好厚此薄彼,但僧多粥少,实在难以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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