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不知我娘?”
李嗣源更加确定张子凡应该是不知道实情,装作悲愤地一拍桌子,“是义父无能,让那奸人将你娘掳走了。”
张子凡明显变得焦急起来,李嗣源没等他问就开口说出,“掳走你娘的奸人就是秦王李祤。”
如果说李祤在岐、秦两国名声甚好,在晋国那就是人人喊打了,当年他一口气坑杀了不少晋军,在通文馆的宣传下就是可止小儿夜啼。
张子凡显然有些吃惊,“是那人屠?他莫非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幻音坊的女人和秦王同时出现,张子凡已经在心底确定这就是针对晋国和挑拨两家关系的阴谋。
“义父那日那个疯癫的老道?”李嗣源见张子凡确实不知道那就要开始他的忽悠大法了。
“实不相瞒,那日之人便是天师府的张天师,若那二人真是你爹娘,想来张天师的疯癫与那李祤定是脱不了干系。”
张子凡闻言直接抓住了李嗣源的手臂,“义父,那我…那张天师去哪里了?”
李嗣源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张子凡的头,“那时李祤逃走后,张天师心智大乱开始肆意攻击周围的人,先是打伤了你十三姨后,又试图攻击义父。
被义父一掌打伤然后擒住交给了你十三姨,而我也因为掌管不利暂时被勒令在家。凡儿啊,这本是可以让你一家团聚的日子,是义父无能啊。”
说完话后李嗣源转身离去,留下张子凡愣在原地,听出来李嗣源的内在含义。
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告诉了他,他亲生父亲得罪了晋王,义父李嗣源夹在两人中间不好取舍,告诉他就是我现在勒令在家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可以看着办。
张子凡对着李嗣源的房间跪下磕了几个头,足尖点地跃上房顶消失在原地。
房门打开李嗣源和李嗣昭并排站在屋内,二人看着张子凡离开的身影皆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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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文馆的大牢内,张玄陵被几根参杂了玄铁的锁链洞穿琵琶骨吊在空中,整個人身上血肉模糊没有几块好的地方。
李存忍扔下手里的皮鞭有些烦恼,本以为是一个很轻松的任务,结果没想到张玄陵是个疯子,很难得到有效信息。
李存忍不自觉的从高耸的山峰中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字,“我可以治好你的脸。”
李存忍甩起自己的蝎尾辫,对着看门的忍字门杀手说道,“都给我看好了,这个老道不许死!”
随后摇曳着身姿消失在一众杀手面前。张子凡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树上默默观察着,看着离开的李存忍,张子凡准备偷偷潜入。
李祤从打坐中转醒,双掌快速变化完成收功,周身的气息恢复稳定,李克用的那一下确实很重,要不是六库仙贼的自愈能力,心脉受损的他可能已经是废人了。
房间内妙成天半趴在桌子上已经是睡着了,许幻和婆罗天不在屋内。
李祤轻声下床走到妙成天旁边,伸手将她抱起,妙成天瞬间被惊醒,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李祤,酥麻地声音传来,“殿下?”
李祤把妙成天放到床上,妙成天才有些清醒的架势,但被李祤一手按在头上塞回被子,双手把着被沿露出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李祤独自失神。
李祤转身出去在侧房看到了对着烛火发呆的许幻。听到声响后,憔悴许多的许幻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李祤,连忙站起身子捏着衣角不知道说什么。
“真人早些歇息吧。如今太原戒严我们要随时准备突围,真人这样的状态很难让人放心。至于崇玄真人,我今夜会去通文馆看了一看,真人早些休息。”
许幻刚想跟上就发现李祤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李祤很快就来到了城中一处新截置办的院子,在中堂内点燃一只烛火静静地等待鱼儿的咬钩。
回到自己居所的李存忍在床榻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再次被内心的想法唤醒后。
李存忍起身来到桌边,狡黠的月光透过那层轻薄的纱衣将她玲珑的身躯勾勒的完美无瑕。
李存忍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感受着指尖那起伏不定的触感,再度取出那张被她捏成团的纸条,双目微微失神。
手指上蓝色气焰升起,将面前的油灯点燃,两根带有老茧的手指夹住那张褶皱不平的纸条将其放入灯芯。
看着它燃烧化作灰烬,李存忍抓过一旁衣架上的长袍,三两下穿好,窗户发出细微的响声,屋内的丽人已经跃上房顶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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