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眉毛微凝,用脚在桌子底下踹了阎解成一脚。
阎解成立刻开口劝说:“爸,我觉得您亲自出马不太合适。
您是谁啊?院里公认的文化人,院里两个管事大爷当中的一个。
您是长辈,李有旭是晚辈,一个长辈求一个晚辈帮忙办事,这不是低人一等吗?
您以前经常说一句话,穷啥不能穷气节,我们可不能失了气节。”
用阎埠贵经常说的话来劝阎埠贵,确实挺有说服力的。
三大妈用筷子点了点阎解成的方向,扭头对阎埠贵说:“当家的,老大说的对。
你是二大爷,又是长辈,你求李有旭帮忙办事,这像什么话,这不是糟践自个吗?”
“对对对,你们提醒的很对,读书人得有风骨,我一个长辈,又是受人尊敬的二大爷,我可不能先低头。”
阎埠贵深以为然,觉得阎解成和三大妈的话挺有道理。
过了一会儿,阎埠贵说:“老大,我记得你和李有旭是一块上学的,你比他高两个年级。
你们小学初中高中经常一块去学校读书,要不你去探探李有旭的口风?
你们两个是平辈,比较方便说话。”
“好吧,既然解放不能去,爸你去又不太合适,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接下这个重担了。”
阎解成表面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大哥,你要是成功让李有旭答应把我弄进轧钢厂里上班,你和嫂子未来三年的伙食费我包了。”
阎解放不傻,他感受到了危机感。
他怕阎解成不是真心给他办事,所以许诺承包三年伙食费作为诱惑。
“解放,莪们是兄弟嘛,我会尽量帮你争取的。”
阎解成和和气气的道。
表面上兄友弟恭,其实阎解成的心里是另外一番算盘。
阎解放摔了李有旭的自行车,把赔钱的锅甩给他,他还记得呢。
有这么大的好处,他会帮阎解放争取,然后自己白打工?他不可能干这么啥的事。
如果可以的话,他要给自己的媳妇于莉弄一份正经的工作。
阎解放许诺的三年伙食费跟一份正经的工作相比屁也不是,简直像打发臭要饭的。
而阎埠贵呢,他想方设法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份正经工作也不是免费的。
他准备事成之后让阎解放上交三年的全部收入补贴家用。
这一家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都是在互相算计。
吃完晚饭回到小屋后,阎解成对于莉说:“媳妇儿,还是你去跟李有旭说这个事比较合适。
上回自行车你都能借出来,想来这回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我跟你说,可不能傻傻的真的帮阎解放那小子要工作。
你跟李有旭说你想进轧钢厂,让他帮个忙。
我们得抢占先机,把这个好机会抢了。
你想啊,如果你进了轧钢厂,我们就是双职工了。
等我们的房子分配下来了,我们就能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了。”
双职工家庭在这年头确实是比较厉害的。
于莉自然知晓里面的好处有多大,她心动了,在煤厂里她只是一个临时工,一个月赚十七八块。
这钱只能冬季赚,到了夏天煤的需求量少了,她就没事干了。
轧钢厂的工作就不一样了,混几年转正,一个月拿三十多块不香?
而且这是能够混一辈子的铁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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